己的容貌给了小女儿张忘。
这样的颜值，在过去追求男人阳刚成熟的时代，是没人欣赏得来的。
偏女气的大眼睛，过分秀气的鼻子和像花瓣一样的嘴唇，放在现在的女孩子脸上，才成了争相追求的美貌。
张自每每和人争辩妹妹为什么长得那么好看都会把亲爹搬出来，可惜，爹已经老了，秀气的五官塌成了一滩泥巴，别人看了都摇摇头，根本没有说服力。
“红红，你尝尝这个。”张爹将单位发的一大盒月饼提过来。
张自和张忘两个脑袋凑上去，却被一把挥走：“先给你妈吃。”
“哎呦呦，孩子是意外，夫妻才是真爱。”
“去去去！”
张爹在事业单位上班，拿着两点一线的死工资，下班很早，甭管家里有没有人，他一定先去老婆张红毅开的面馆兼早点店帮忙，忙完了再回家。
老二张自望着有点傻不拉几的爹，他属实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好像别人在飞速成长迅速变老的二十年里，张爹越过去了，脸和心态一直保持年轻状态。
张自不禁感叹：女人不能永远二十，但男朋友可以永远二十。
晚上，三个女孩躺在床上闲聊。
“我听刘阿姨说当年咱爸没人要，怎么说媒都娶不到老婆，最后老妈以收‘次品’的方式收回了家，因为咱爸太娘了，没本事，像个小白脸。”
小妹张忘就跟在说别人爸似的，这孩子打小就没心没肺。
老二张自也没心没肺，但她心眼儿小，报复心很重：“刘阿姨？喜欢在门口嗑瓜子的刘金金？”
“对。早上和她老公吵架，晚上大喇叭骂儿子的那个。”
张自切了一声：“她背地里说过每个人的坏话，谁都要踩两脚。上次我碰见她，非常恶心地骂了她几句，哈哈哈哈哈哈把她气坏了！”
“哈哈哈哈哈哈嗝，干得漂亮！”
“话怎么那么多？”大姐张超十分生硬地插进来。
黑暗中谁都看不到她异常愤怒的脸庞。
次品？什么叫收次品？原来这群人是这么看待他们一家人的！
往日里那些人尖锐的目光、充满恶意的言语，在张超脑海里形成了一个闭环，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几个随意的字眼，从刘金金嘴里冒出来，经由两个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成了张超心里的一根刺。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当张超站在人潮中，头顶上是洒下的金色阳光时，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别人的评价：一个次品。
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立刻回击到：我决不要当一个次品。
开学不还没到两个礼拜，老二张自就坐不住了，和前桌豆芽菜偷偷聊天。
豆芽菜一脸贱兮兮地侧过头来：“张自，你爸妈是不是第四爱？”
张自虽露出了一丝困惑，但仍重重给了豆芽菜一掌：
“滚！不是！”
打得他直往前倒，哎呦哎呦地叫着。
这么不怀好意地问，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晚上回家，她扒了两口饭就下了桌，趁着老妈在吃饭，摸到手机躲进了厕所里，搜索栏里输入：什么是第四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