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想做的也只有这件事……”
房里一片寂静,卫倏不敢睁眼。
商盛松顺着落在卫倏被子上的那片阳光望去,看到一粒粒细微的粉尘在阳光里飞舞,窗外天气空明晴朗。这个季节若是下犹县赏秋最是好时候。他想起那天在苏帮菜馆说请他陪着去犹县生忌时淡淡笑着的卫倏,竟觉得现在面前的这个苍白的女子有些陌生。
他的目光缓缓在她身上移动,又刻意避开了那些被绷带缠着透出血色的地方。
许久之后商盛松才缓缓松了口气,掏出怀表来看了一眼又合上,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
因为有一阵不说话,他嗓音有些发哑:“……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我?”
卫倏摇了摇头。
“卫倏。睁开眼,看着我。”商盛松的语气近乎命令,“你在我身边生活了这么久,是不是从来都没信任过我哪怕一丁点儿?”
卫倏搁在被子上的手拢了拢,咬紧了下唇,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睁开双眼。
“卫倏,我数三个数,倘或你不睁开眼,今天之后你就别再想进我的家门。我也不再认你。”商盛松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搡了搡身后的座椅发出声响,“一、二、三……”
卫倏睁开眼睛时眼泪便控制不住滚下来,她赶紧将脸转向侧面用手抹去眼泪,仿佛不想叫商盛松看见她的样子,背身探出去好像要去摸抽屉里的手绢拭泪,然而身子却猛地一偏往床下栽去,狼狈至极。
“你真疯了是不是?!”商盛松一把握住卫倏的肩将卫倏拉回来,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到底要干什么?栽下去要死是不是?”
鲜见他在卫倏面前动怒。卫倏噙泪看着盛怒的商盛松也有些心虚:“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嗯?为什么不将这事告诉我?擅作主张自己处理?你倒知道你只有自己!所以上赶着将自己伤了?把自己伤了就为害刘志杰那样的牲口?”商盛松气笑了,“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看重自己的人,现在才知道你是真的像你们一家人。都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行了,你满意了,用你这条命把刘志杰那个人渣害进去了,你满意了?”
他实在愤怒,眉宇间隐隐疼痛起来,又伸出手来指着卫倏:“你最好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跟我坦白,一个字都不要落!你怎么想的,怎么算计的,一个字一个字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