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蜀公主府,由于是刚及建设缘故。府内一副简陋牌色,黑色为主的大宅院,青版色石地,朱红色竹柱怎么看都不符合嫡公主的身份。大雨过后,芭蕉叶香,屋内传出香薰之味。
“公主您歇歇吧,从冷泉宫出来您就一直训练琴棋书画可这些都是您之前十载都并未练过的呀,您已两天没有合眼了。”皇帝新赏的贴身宫女璐璐担忧道。
施安衾将竹签拎起藤条香薰一端浸入薰液中,等藤条完全湿润后取出,又将另一端放入瓶口。一系列动作与前些日子在冷泉宫洗衣者判若两人,起身平视道:“璐璐,人在逆境待久了给你一次改变的机会便好格外珍惜,这便是本宫的一次转变机会,需好好把握,备车进宫看看母后。”
马车到了朱雀门外,璐璐赶忙来问:“公主是否需要奴婢叫方车,前方还有好一段路。”
施安衾刚扶着璐璐的手下车,站立好便道:“无碍,本宫走走吧,这条路想必也走不了几遭了。”腊月的风格外寒冷,每走一步仿佛在刀上跳舞。她不由想起自己之前光脚穿着单薄的夏衣在冷泉宫是如何过来的,想到此便紧了紧棕色金丝重工花卉马夹坎肩,偶路一片红梅前驻足而观。
“公主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吗。”璐璐为此忽然停下大为不解,以为是林里有小动物引得公主好奇停下。施安衾淡然道:“是想起母后喜好红梅,想折一枝带与母后。”
璐璐闻言笑道:“原来公主是想为皇后娘娘折一枝梅呀,有如此孝心娘娘知道了定会高兴的。不过天寒地冻的还是让奴婢为您折吧,小心手莫划到了。”说完便上手要将施安衾扶到干地旁,施安衾就着璐璐伸上来的手没有回退反而上前。松开璐璐的手待折红梅,喃喃道:“既是孝心便得吾自己折,旁人折了算什么事更何况吾也没那么金贵。”
手里红梅不到一寸,由艾得来丝绸缝制外长衣便被人捏着。抬头便望到此人鼻骨较高,腮部咬肌发达,鼻子稍尖,嘴唇较薄,脸型如刀削一般。男子内衬黄褐色穿襟右衽,外搭虎皮下摆处由白色细毛皮,虎皮下黑色袍衣袖口衔接虎皮。腰间用绸穗腰带束好,呈半膝状,外披山羊毛皮袄。
璐璐立刻急眼,怒不可遏的低吼道:“放肆,你可知道大蜀后宫外男见到女眷应当避之。你怎还凑上前来,快松开手。”边说边扯男子衣袖,男子玩味的看了一眼施安衾后松开手,伸手折了枝红梅放置施安衾手中。又将山羊毛皮袄解下披在施安衾身上,悠悠道:“天寒地冻公主还是披上的好,本王在老地方恭候公主。”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施安衾愣了一瞬立刻恢复神情。
“璐璐来本宫身旁。”璐璐闻言便快步走到施安衾身旁,扶着她的手。两人各怀心事,路走的格外缓慢。
施安衾忽然道:“璐璐,本宫和你说个故事吧”
她的视线停留在一枝腐朽的枯树枝上,随即视线落在刚折开的正艳的红梅上红的似血。像多年前那满是鲜血的入苑殿前,施安衾也是在那救下的石弥。初见少年时,浑身上下都是血渍。不服输的眼神死死瞪着宫人,紧紧护着身下的嬷嬷。
施安衾一眼便被他的眼神征服,当年还是大蜀八年,她还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公主说话有一定分量。对程嬷嬷指了指少年,弯了弯嘴角甜甜到:“嬷嬷前些日你不是让我看看喜欢的侍卫,我想要他,他生的好看。”
程嬷嬷转头便看到少年护人的身形,少年虽满身血渍可身着华贵,他可护奴仆想来救他一命可好好护着公主,便厉声呵斥:“住手!公主面前也由的你们见血腥,冲撞了公主尔等负担的起吗。”
说罢,便扶起少年对宫人道:“此人,老身保下了,何人敢多嘴多舌一句小心自个舌头。”要拉少年走,可少年双足如同钉子钉在那般不肯上前一步。
施安衾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早已昏迷的嬷嬷。她瞬间明白少年为何不走的原因了,在宫中长大她明白像这个已昏迷不醒的都实已火刑。招呼两名太监抬起嬷嬷,走到少年旁朝他甜甜一笑温和又平静道:“你的嬷嬷我也会带回去,以后你便到延乐宫当差吧。”拉起少年,便自顾自的朝宫殿走去。
最后一缕余霞落下,晚间暮色将近。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刚翻身动了一下,就将榻下扑着的人惊醒。
“嬷嬷你醒了,可还有何处不舒服了。”少年起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关切的看着嬷嬷。
嬷嬷哪还有心思躺着,支撑着坐起身环视四周。满堂富贵坠入眼帘墙上挂着一幅名贵字画,虽一眼便看出的偏殿。被褥确是金丝蝉被,古铜暖炉里燃烧的也是上好的干馏活性炭。嬷嬷身体紧绷面色复杂的看着少年,少年知道了她的顾虑轻拍嬷嬷的手道:“李嬷嬷是长公主救下了我们,公主让我在延乐宫当差,公主让你好好养伤好了会给你安排当差,且放心。”
李嬷嬷了然,后用手比划着手语——公子可告诉公主叫何名,今日不同往日公子需活泼些。少年回想起昨宵,他正在树上看着月色忽被树下人的突然出声蜂虿作于怀中。不慎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