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他和席淮并没有什么冲突,从前的关系也只是不冷不热。然而,这个‘席淮’却准确无误地在信中点出了他当年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幸好过了五年,那桩事总算过去了——不,也许并没有。那件事让他一只脚已经跨到了悬崖外面,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有人从背后突然出现将他推下。
幸好从那以后,他洗心革面,为过错忏悔。可是有时候想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一辆贴着图案的超跑与他擦肩而过,害得他差点撞上路边的围栏。
又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富二代!
谌折讨厌这种年轻人,他们身上总是有着暴发户的味道,喜欢用狗眼看人,这次又差点儿被这种人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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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韦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方向盘,往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审视着后座上闭着眼的唐歆巧。
毕业聚会之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这几年里,她变得稳重了。要是从前,应该在看到他时就开始言语攻击,现在居然干脆装无视。
如果不是某种原因,他也宁愿自己驱车去目的地。还有这个女人——最好把那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他皱了皱眉,赶紧打消掉这些无用的念头。
他可没忘了今天的计划,叮嘱她才是正经事,先得警告这个女人别在其他人面前说漏嘴了。
当初那件事的起因究竟是如何,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探讨。当务之急,是别让裴咛知晓。
“到了地方,不该说的话别说,你应该清楚吧?”
唐歆巧睁开了眼睛,面上带着明显的嫌恶,一开腔便是争锋相对,“我当然没那么蠢,反而是你,别又一激动说漏了嘴。”
她故意表现得满不在乎,把那件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好像那件事在她心里根本不算什么。
这可是她隐瞒了五年的秘密!
实情是,她甚至连和朋友交代的勇气都没有,还为此减少了联系次数。她有点儿担心,自从收到‘席淮’的邀请信之后,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就好像被人挖了出来一样。
她看到后视镜上男人隐怒的脸,仍然满不在乎地说:“你就不应该出现。”
温韦听了这话只是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要说起罪恶等级,你也不遑多让。”
“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与你争辩。”唐歆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车外,“等搞清楚这件事,我们最好永不联系。”
“放心,直到你进入坟墓,我也不可能说出去。”
温韦打着方向盘,驾驶车辆进入了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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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承奇将头探出车窗,刚才有辆不长眼的车,居然听到自己的喇叭也不知道转向。
他猛踩油门,心想:这么一堆车像蜗牛一样在路上爬,实在碍眼。总有车子在前面挡路,胡乱超车,在他眼前乱开!
如果这里的道路一直这么拥堵的话,去度平山不知道还要多久呢!
那个叫席淮的家伙,都已经死去了五年,还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打扰他们逐渐平静的生活。
那封该死的信!
度平山那地方如果要开车过去,都得好几个小时,除了席淮那种怪胎,根本没有人会把山庄修建在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即使和旧友们重聚,他也没弄明白那封邀请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某个认识席淮的人搞的鬼吧!肯定是——想要替那个怪胎报复,可当年欺负他的又不止他们几个。
……世界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真相无处遁形……倒真像那家伙的胡言乱语。
没错,他就是看不惯席淮那总是疑神疑鬼的性格。上学的时候他就不喜欢,现在这种厌恶也只会与日俱增,尤其是当他收到这封莫名其妙的信时,他的情绪已经糟糕到了顶峰。
他猛踩油门。
随着马达的轰鸣声,跑车在公路上飞驰而过,把两边车道上的车主吓得连忙避开,一个个地被超越在汽车尾气之后。
庄承奇打了个哈欠,左手放在车窗的位置。
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宁,一定是某个家伙,打算用那个事情来威胁他!
他越想越生气。算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当初那件事情警察也告了一段落,究竟是谁躲在暗处偷窥他,甚至连那件自己都快骗过去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他可不能像席淮那样疑神疑鬼,总猜想着有人盯着自己。
想想度平山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座山。关于那封信的真相,可让他掏心挖肺地难受。
常德市,看来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他等不及了,真想赶紧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