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陌生的门,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诞又惊悚的念头:她把孩子送进了墓室。
我在想什么!
她一口气冲到电梯里,连按了三下关门键。
药在包里,而她把包落在了车上。她无措地抓着手机,直到虎口处发疼。只有一个人能救彧蔚!她划到通话记录,用僵直的手指胡乱地翻找,一不小心划过了,又赶紧划回来,点到那个字,用力戳它。
一整天没充电,手机最后那点电量,在响铃五下之后,消耗殆尽。
手机黑屏,像是希望熄灭了。她不由自主地咬起了手指,车钥匙在兜里,她记得扶手箱里有USB接口。她打开车锁,钻进去,找到药,往嘴里塞了一片,又突然惊醒,抽一张纸,把它吐在上面,揉成一团,塞进包里。
时间还早,莫妮卡说过不用着急,她将手机插上充电,闭上眼自我调适。
后方照过来一道强光,朝着这边而来。进小区时刷的是彧蔚的卡,她把车停在闻家隔壁那个常年闲置的空车位。
她双腿一软,人往下方滑。
车窗贴了膜,外面看不到她,可她还是很慌,像是偷窥被人抓现场。
确实是他,确切地说,是他们。
他和牛凯瑞一边交谈,一边往后方走。她耐心等到声音远去了才重新坐好,发动车子离开。
只要他回来了,她们就会消停,彧蔚会没事的!
家里静悄悄的,闻南竹进门后,先走到闻彧蔚房间处,敲门,听到他答应后,喊了一声没事,然后引着牛凯瑞往书房去。
书房的门竟然没锁,这让他心生不悦,开门后,更是不满。
他掏出手机,点到方才的未接,拨通。
“书房里……”
于听枫要专心观察路况,抢着说:“我没有钥匙,彧蔚也没有。”
“上个月……”
“14号带回来的东西收在保险柜里,衣帽间里的那个,密码没变。27号落在玄关的东西,放在领带抽屉里。”
“你……”
“如果丢了东西,刚好监控被删,那是窦家人来了,找他们要去。”
他来不及质疑,她迅速挂断了电话。
爱信不信!
她说的话有些荒谬,但他点开监控系统,发现昨晚19点以前的内容确实被删了。
书房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丢了一个活动赠送的镀金摆件,但有不少东西被弄乱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打了个电话,找人上门来修复。
“你先等等,我去拿一下。”
他回到主卧,在衣帽间里拿到了东西,把它交给牛凯瑞,无奈地说:“我明早就得走,只能辛苦你跑这一趟,麻烦替我父亲道个歉。”
牛凯瑞旧话重提:“虽然饭店的经营出了问题,但据我所知,不至于困难到这地步,因为当时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来挽救它。这些都是品相不错的老东西,能抵出来一大笔钱,短时间内不见踪影,太蹊跷,是不是报警查清楚更好?”
闻南竹没有犹豫就摇了头。
男人身上出现大亏空,不是赌就是色。结合那段时间母亲频繁地打电话过来哭诉,那些神秘消失的钱,多半就是栽在了后者上。报警将这些黑色秘密翻出来,对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好在留下的烂摊子,都是拿钱就能解决的。
这是闻家家事,牛凯瑞不再硬劝,带着古董离开。
闻彧蔚手抓水杯,站在吧台那望着他。
闻南竹走了两步,面向他房间,说:“我们聊两句。”
闻彧蔚先走进去,抢先坐在了床尾凳上。闻南竹没有选择沙发椅,也没有选择书桌前的转椅,而是直接挨着他坐下。
闻彧蔚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闻南竹懂这种肢体语言,并没有强求他亲近,而是以男人的口吻评价他:“你最近的表现太幼稚。当初想要寄宿的是你,半路想退出的是你,事情还没处理好,你又变卦了。”
闻彧蔚毫不畏惧地抬眼看他,问:“舅舅和阿姨什么时候完成登记?离婚的。”
闻南竹沉默了片刻,反问他:“你是因为她,才这样反复?”
闻彧蔚不答,大概估算了一下,说:“是28号或是29号申请的?这月29号开始放节日假,你们4号可以正式办完手续。”
“嗯。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闻彧蔚不希望事情有变,随口答:“我不喜欢这所学校,不过待着也无所谓,也许下一所更讨厌。”
闻南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离婚一事已成定局,无论外甥是因为讨厌她或者别的而闹情绪,都不可能改变这事。上学的事,他也不可能由着孩子任性地变来变去。
他站起来,侧转面对外甥,语重心长说:“我希望你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