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的地方买手机,步行回去,人还没到家,在电梯里碰上了访客。
双方都有些惊讶。
于听枫看向小孩,小孩两手一摊,说:“跟他说了,他不放心,坚持要来。”
闻南竹已经查过日历,阳历阴历都对不上,明知道是这家伙胡说八道,还是放不下。他十分怀疑小家伙是故意引着他来。
来都来了,总不好赶人。于听枫笑笑,没说什么。
电梯里还有别人在,他把最里面的位置让给他们,自己站到前面。
闻彧蔚进门就说:“阿姨,我先去洗澡了。”
“好的。”
小孩回房拿衣服去了,她转头对闻南竹说:“只有一个卫生间,你现在要上厕所吗?”
之前那房子面积大,有五室三卫,不需要排队,现在必须合理安排。
他摇头,在沙发上坐下。她拿来一瓶矿泉水,摆在他面前,小声解释:“不方便泡茶,凑合一下。”
不是怠慢,这里没有即热净饮机,也没有好的茶叶。
他点头,看着外甥走向卫生间,小声问:“手机换好了吗?”
她指指白瓷摆件旁的新手机,说:“能用了。在外面不方便,打算回来再和你说。那个安尼……”
她看起来很为难,其实回到酒店后,他认真思考过。最早怀疑那是她的追求者,但仔细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努力装正常的gay。那人接近她,可能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是同性恋。”
听枫和她那位朋友是两种不同方向的审美,安尼的目光从来不在她们身上停留,还有说话时透露出对社会的关注方向,都指向了这一事实。
“啊,你知道呀?”一提到安尼,就会联想到压弯的竹子。她忍不住笑起来,但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胡乱解释,“我不是歧视,就是……以前我误以为他是女孩……好吧,他在问你的联系方式。”
难怪刚才她挽着他时,有意无意地往外用力,不断地暗示该走了。
闻南竹失笑,说:“不是第一次了。”
八卦心一起,按不住了。
“还有谁?”
“以前的邻居,酒吧碰上的陌生人……很多次。欧美对性少数群体的认同度比国内高,他们不需要遮遮掩掩,所以会比较热情。”
他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抓紧解释:“其中一个比较偏执,除了跟踪,还不断发信息发邮件轰炸,在社交媒体上刷屏,发一些不雅或者激愤的视频。报警也没多大用处,因为家境好,轻松就保释出来了。起诉时间过长,我没那个精力去耗,因为不堪其扰,所以离开了乔治亚。我想,那时候应该留下了创后应激障碍,但我没有及时去处理,以至于后来看到多条信息弹出或者视频,就会……下意识地抗拒。”
“哦,那你对安尼……”
莫妮卡曾经吐槽过:FUCK,我一个女人,再怎么搞,也折腾不出他那种风情。果然男人骚起来,没女人什么事。
“没想法!我是普通男人。”
“那没事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那个……”
安尼会不会是特意到餐厅堵他?
“没事的,不要担心。”
也对,他在这方面意志力很坚定。医院那美女艳光四射,又很会说话。她当时觉得他肯定会给联系方式,就算没有动心,至少出于礼节,也不会让这种有颜有礼的美女下不来台。但他就是很不留情面地拒绝三连:不方便。不合适。赶时间。
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好幼稚,好搞笑,垂头说:“是我多事了。”
“不,他很有个人魅力,确实……你是在关心我。”
“没别的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记得送他去学校。”
“我去吧,你先带他去公司,我把事处理完了就来接他。还有些事要安排。”
也对,跳级的事,需要正经的家长出面处理。
她点头,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他刚好错过了这个含蓄的“送客”讯号,垂头在翻他脚边的大包。他将摸出来的两种药放在茶几上,提醒她:“这个袋子里的是中成药,下个月提前几天吃,一次一袋,一天两到三次,这里有三盒,吃完就停。圣洁莓果实里含有类似黄体素的成分,对生理期和□□健康都有益,一天一片,现在就可以吃。”
她赶紧往卫生间方向看一眼,然后紧抓着杯子,尴尬地问:“我没事,就一点点痛。这是哪来的?”
“听枫,这是身体的正常生理现象,你不用这样紧张。我咨询了医生,刚才顺路取的药。彧蔚虽然是男孩,也可以了解一下,将来……”
卫生间的门锁响了,她赶紧阻止:“将来再说!”
闻彧蔚提着脏衣篮,径直往阳台去,开了洗衣机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