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系的彤彤经常在军训的空闲来寻颜华。颜华这个人虽怪却不至于是个坏人,他们又是朋友,所以两人见面次数较多。
彤彤不拘小节,时常来找颜华,听他掉掉书包,发表些她没听过的怪论。
她每次给他带瓶装水都故意带上吸管来取笑他。她弄不明白的是颜华总在抽烟时会突然沉默,变得伤感,而且喝水时把吸管入口咬的瘪平。哦,还有,他咬吸管咬的很慢很深沉,这让她很迷惑。
彤彤笑他装酷显摆,他笑着从不解释。空闲得时候,几次邀他去爬山,颜华总找各种理由推脱。
可能是他们在军训期间的亲密相处被多人看在眼里,导致了两人身边鲜有人打扰。
彤彤不确定他俩究竟是属于何种程度的朋友,她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常奇特,嗯,只是奇特。
军训结束时,许多同学自发赶往车站给教官们送别,大送鲜花和礼物,有些人甚至哭的很伤心。
短暂相处也能情深至斯?颜华很不解,其实他应该也颇有感触,毕竟他也有过这种经历。他不确定这算不算真情流露,他甚至把这种貌似自作多情的感觉归于想得太多。
随着教官们的离去,大学生活终于回归正常。大学是学校,学子的任务还是得以学习为主。
颜华并不很喜欢考古专业,却很喜欢学院的环境。
说是学院,只有座超大的独栋教学大楼。
此楼红砖青瓦,用料古朴雅致,造型新颖现代。学院正处名山脚下,范围很大,像个小型的公园。
考古系师生少,院内空旷、环境恬静安宁。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有此仙境,颜华甚至逃课来这里感受这份特有的气氛。
院子里也有些高大的桂花,颜华坐在树下偶尔会想起汪琴的照片。每当此时,他总是深深吸气,再长长的吐出。脑海中那朵桂花已变得很模糊,它在望曦阁的微光里在某人的粉拳攻势下早已凋谢了。
颜华总在不喜欢的科目课堂上写些杂诗,画些不着调的涂鸦。他偶尔会怀念高中时期那种紧张的学习氛围,相比之下,大学的学习略显轻松,没有急促和压迫感。不过,他并不怠懈,翘课和上课走神并不阻止他努力。年底他已考过英语四级,晚上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读书馆度过。
大学没有他初入校门时想的那样差,也没他理想中那般好,有些他并不适应的缺点。
比方说伙食。食堂的饭菜不合他口味,他只吃过一小段时间的食堂。他在李子街专找些重口味的餐馆换着地方吃饭,这样很费时间。
比如说上课。他嫌班级教室小,偶尔逃离小教室去上些非考古专的课程,公共课程他也总是选大教室听。这样很费神。
他特喜欢文学系的课,结果也没学多少文学类的知识,那只是他的情结而已。他还坐车去学校的南院区听课,那里离他所在的北院有几公里远。在南院他找些艺术类课程听的很仔细,还做笔记,那又是他另一个情结。
当然这些外系课程他都会选大教室去旁听,因为大教室都是多个班级的学生一起上课,讲师很少查人。他还坚持踢球和健身,所以颜华每天跑来跑去,他很忙,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的很开心。
颜华没配随身通讯工具,每周都给家里打电话,交流日常、寄托思念。偶尔会给父亲或亚枫寄信,写些不方便口头表达的内容。
而他写的最多的信却是给萍萍的,只不过没寄出去。
他不知道萍萍的地址,也从未打电话向她哥问过。他一直都很听萍萍的话,她记得萍萍说过,他是她的男朋友,她的要求他必须答应,她写的那封信叫他不要去找他。所以听萍萍的话,只是他实在太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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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交替,时光如梭。
12月22日,阴,冬至,黄历上说诸事不取。
省城虽处南方,冬日里却很冷。大学位于大江西侧几百米外,临大山,校内建筑不高容居率大,显得空旷风很大。温度比起省城市区要低2-3度。
“老子在上面口水喷喷,你们在下面眼屎滴滴。”
文学系某教学楼大教室里,讲台的老年讲师很愤怒,下午第一节课,却有不少人趴在桌上。更有甚者,几个抵挡不了睡意的学生竟嫌离讲台太近,既然明目张胆地换到后排去呼呼大睡。
孰可忍,孰不可忍!
在老师的咆哮和好心学生的督促下几乎所有睡觉的同学都重新归位、专注课堂。而坐在最远的一名学生仍扑在桌上居然毫无反应。
大课堂上学生基本上都靠前挤。如今是天冷的冬季,他坐的位置离人群隔开几排空位,大教室类似于影院,前低后高。所以从讲台望去,他绝对鹤离鸡群,是教室中最靓的仔。
“哎,这种天气,都能睡得如此酣畅,真少有,去喊醒他。”老师还是很尽职尽责,能进盘的都是菜,管你是白菜或萝卜,一个都不能少。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