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并没有直接回她们,而是沉声对静立在一侧的姐妹两说着:“晗儿带妹妹去后院逛逛吧。”
“是。”若晗视线划过面色淡然的兄弟两,拉着若华跟天后福身后退下。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天帝的声音:“你们两个也出去走走,父亲也有事相同母亲单独说。”
若晗听见羲玹的应声,还想再听听就被若华拉着快步离开。
屋中,众人避去。天帝见翎初还在端坐,呼吸轻缓均匀。自个儿寻了一处凳子坐下。
他轻笑道:“阿初,这么多年了,你就只对一个瑶碧亲近。就连她与旁人生下的女儿你看得都比你亲出的孩儿还重。”
他虽笑着,但声音里透露着满满地嘲讽和落寞。
天后仍然是不搭理他,只是静坐,合着眼。
“对了,我还未恭贺你,生辰之喜。”
*
后院,百花开,蜂蝶绕,竹声簌簌。
“姐姐喜欢羲玹天君。”若华扫了眼身边神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若晗,浅浅笑道。
若晗闻罢,双瞳放大,脸颊也微微红润。她视线躲闪,欲盖弥彰地说道:“你,你净是胡说。”随即叹息:“我只是想着师父每年生辰天帝都带两位天君来,可是师父却没有个好脸色。”
“姐姐是为两位天君委屈。”
若晗点头,仰头看着天上的浮云,声声感叹:“我只是想着如果娘亲这样对我们,我也会觉得心寒。”
对于这场闹剧,天帝的对错,若晗不敢妄加评论。
“可她是天后。”若华对她的纠结只是淡然一笑。
若晗一愣,顿时就明白了妹妹话里的意思。回头看向小院的位置,竹林掩映,小屋若影若现。
师父是天后,她既然做了天后,这一辈子闹得再大,她也是天后,除了死她再也做不回当初的翎初公主了。
她微抿唇,眉间染上几分愁云。
若华拉拉她的袖子,轻笑着调侃:“阿姐,姐姐···”
“嗯?”若晗偏头去看她,见她眼神一直往一处飘去,抬头一望,见那竹下站着一个男子,身姿挺拔,遥遥与她对视。
是羲玹。
若晗心旌一动,手却被若华握住,听见她凑到自己耳边轻轻说道:“姐姐,青梅竹马千年,割舍艰难,好好思虑。”言罢,她轻拍下姐姐的手背,向那边的羲玹一施礼转身向着另外一边去。就在要转过假山石时回头一看,羲玹还站在原地,而若晗已经迈步向他过去。
若晗啊。
若华唇边溢出一抹笑,转身绕过假山石群不见了踪迹。
若晗啊,你可是我见第一面是就心生异样,想要保护的人,唯一一个让我有如此感觉之人。世事无常,人心多变,我可不想看到你日后会因情一字伤心欲绝。
若华绕过假山石就打算在这处地方寻了个独自坐下等他们结束好了。可是没想到刚出了假山石就见到一袭白衣在溪边打坐的羲扬。
羲扬呐。
若华扬唇一笑。她倒想起了某个人,看来得挑上个时候去拜访一二了。
羲扬注意到有人靠近,睁开眼睛一看是她,神情一愣。他起身向她走来,停在了距离她三步的地方。
他抬手作揖:“若华仙子。”
若华笑了笑,福身回礼:“羲扬天君。”
“仙子怎得到这处来了?”羲扬笑问。
若华闻言看向方才来的方向,笑回:“天君不是都知道了吗。”
羲扬浅浅一笑,抬手施法,周遭无数根藤曼跃起涌来,在他们身边组成了藤椅和桌。
“请。”羲扬一个抬手。
若华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坐。
羲扬取出茶具沏茶,若华却是撑着脸看他,日光透过树缝洒在他们周围,静谧且美好。
羲扬见她虽是看着自己,她左手撑着脸,右边的脸颊鼓出一个小包。羲扬一瞧,拨弄着茶具的动作停了下来,取下腰间的荷包放到她的手边。
幼时若华有个小习惯,一旦嫌得无聊时或是想吃糖时就会左手撑脸,舌头顶着右腮。
没想到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
若华垂眸视着那静静躺在藤桌面上月白色的荷包,针角精湛,祥云花样雅致。最令她诧异的是这个荷包的料子,天山特有的冰蚕所吐的冰丝,这种料子名贵,千年才得一匹。这种料子很是特别,制成衣穿在身上,无论是站在多大的烈日之下,依旧凉爽至极。
想着,她抬眸笑望他:“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咳咳咳……”羲扬一个惊吓,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缓了半刻钟,他对上面前女子含笑的眸子,只是那双眸子太过明亮璀璨,对视不过几息,他讪讪地别过脸去:“你,你一个女子,怎么能随口就说出这样的话。旁人听去了会觉得姑娘为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