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跟秀白说完那一通话时不顾秀白还呆愣在原地，放了手中的碎寒刀在地，转身飞身离了水蜃沧穹回了南海仙宫。
她回来时正值瑶碧喝药的时辰，洛颜端了药进来，若华见了就顺手接过来。
“来，娘，小心烫。”
“娘可以自己喝的。”瑶碧温柔地喝着。
“为母亲侍疾是女儿该做的，姐姐不在，娘何须和女儿客气。”
瑶碧温柔且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尖。
等侍候瑶碧喝完了药，若华顺势给她把了脉：“娘的身子渐好了，可以下榻走上一走，心情舒畅了，自然病就好得快了。”
瑶碧含笑点头，见着女儿眉间藏了几分疲惫，心里颇为怜惜：“你啊才回来定也是累了，快去歇息吧。”
“是，女儿告退。”
若华也不拒绝顺势福身告退。
月上柳梢，天上星河蜿蜒，月光下，万物有种朦胧美。秀白是在百雀小岭面朝大海的那处矮崖边找到青卿的。见她时，天上月辉散在她单薄的双肩上，崖下是大海，有浪击打崖壁的声音，身后是竹林，萤火飞舞。夜风吹拂起她衣裙上的丝绦，显得她文雅娴静极了。
不对。
秀白摇摇头，师妹本来就是文静又活泼的小姑娘。
他笑笑，走到她身边去坐下：“就知道你会在这儿里。”
青卿听见他的声音，从刚才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来了。许是这岛上就她二人活跃些，现在光听脚步声就知道哪个是他。
她浅浅一笑，双手向后一撑，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这里的星星最好看。”
秀百仰头看向天上，星辰闪耀，确实好看，但在哪里看不是一样的吗？算了，青卿说的都是对的。
于是他点头应和道：“对的，这里的星星最好看。”
青卿娇哼声点点头。
“今日我走后师姐给了你什么东西？”良久后，青卿问道。
秀白想也没想就将今天若华给自己的刀给拿了出来，交给她：“师姐今日给了我一把刀，说是叫碎寒。”
青卿打量着手里的大刀，赞许道：“真是把好物件儿，同我的碧水剑一样好。喏，还你吧。”
秀白收了刀，脑海里面突地想到了师姐说的话：
“碧水碎寒光，这把大刀是同碧水剑一同铸造的。”
他垂眸看着刀，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起的吗。
“你笑什么呢？像个傻子一样。”
“想师姐对我们真好。”他回道。
青卿点头：“秀白，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吗？那时候你还不叫秀白，我还不叫青卿的时候。”
她和秀白是在凡间长大，不过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和秀白还是个孩子，她现在想起幼年之事还感觉心悸。
她和秀白是在被人贩子给抓来的，在那个像地狱的地方，鞭打，辱骂，拳头，吃不饱都是常态。那时候她还不叫青卿，叫小丫，秀白还叫做小黑。
那年正是风雪夜，她和秀白从人贩子手里逃跑出来，身无分文的她两只能在晚上出来沿街乞讨，找东西吃，躲躲藏藏地就怕那些恶人找到他们。那天，她记得下着好大好大的雪，她和秀白被那些也是乞讨的大人给赶出破庙，流落街头，就连他们讨来的那个馒头都被大的乞丐给抢走了，就在那样要么冻死要么饿死的时候，师姐一身青衣，举着油纸伞，像极了九天上的仙女穿过漫天飞雪嫚步向他们走来。
直到现在师姐那清泠泠的声音还回响在她的耳畔：“我唤长宁，是南朝神君座下弟子，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她向她们伸出来的手白皙纤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这样好看的手。那时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那个人贩子的女儿，她们叫做小姐的女子。小姐是她见过最漂亮最干净的女孩子，可见了眼前的仙子，小姐顿时就成了尘中泥土。
那一刻是救赎，仿若是太阳光的洒落。
师姐给她和秀白重新取了名字叫青卿和秀白。
她也不会忘记，如果没有师姐恍若神明降世，她和秀白就已经死在了那天的晚上。
秀白自然也是回想到了小时的遭遇，转头认真地说道：“青卿，都过去了。”
“没有，”青卿摇头，仰头望着天，声音虽轻但是坚定：“从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活得很好，做一个好人，绝不要再过那个时候的日子和做那样的人。”
“可我认为本心最重要，若是失去了本心，那还有什么意思。”
青卿却是笑笑不反驳，从旁边拿出了自己另外装着的食盒：“喏，这是师姐今日给我的食盒，我挑了些你爱吃的。”
“谢谢。”秀白接过食盒朝她温柔地笑笑。
良久，青卿听见他唤她：
“青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