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腿、右肩和右手臂各中了一梭子,不敢妄然站起来,我知道现在就是左手去拿掉在一边的匕首也会被一枪打穿,没有意义。
阿宁没有给我喘气的机会,上来就揪住我拎了起来再次往玉门那边走。飞箭还在继续射出,我和阿宁扭打之间双方也中了不少,但我现在被她拖着当挡箭牌,差距一下就拉开了。
扭打之间,我背上、大腿根、肩膀都有中箭,这一下又是大腿三支胸口两支肩膀一支的。
之前肩关节脱臼也一直没有好好处理过,现在不知道是又脱了还是扭到了咋的,这一下右臂是真的失去知觉了。
我像一条咸鱼一样被她拎到玉门前,她跨进去,还不忘转过来又将我丢进枪林弹雨的区域中去。
我倔强了这么些年就是不用枪,可算是吃了败仗了。
我双腿都有弹伤和箭伤,现在是完全站不起来的,只能尽量拖着自己穿过身来别让箭射到眼睛里去,但无奈箭身居然卡着我移动了,想翻身必须先坐起来,但我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不可能坐起来的。
打算摊着继续装死的时候,不知道哪来伸出来的钩子还是手把我往边上拖,几秒之后,我感觉耳边安静了,吴邪的声音响起道:“喂喂!刘雪梅!”
他的手不左不右地就按在我的右肩膀上,疼得我想拔了我身上的箭去捅他,睁开了眼睛。
吴邪看我有反应了,本来气得要冒火的眼睛里漏出一丝喜色:“等一会,这鸟机关他娘的不至于能飞个十天半个月的!……你不是原来在安全地区吗,为什么……不走掉?”
吴邪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下是逃不了了的,忍着剧痛一边抽气着说道:“……两个人…你…那边那个秃子……你们俩死了……我不会好过。”
“为什么?”吴邪问道,又补充道,“你先别说,休息一会,不然待会就说不出来了。”
我:???借你吉言?
吴邪看了看我身上的枪伤,问道:“……是那个女的?”
我咬牙切齿道:“我以后一定要学枪。”
吴邪不知道说什么,像是在安慰,道:“……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呃……你尽力了。”
“我没尽力你他娘的才尽力了!”我语速飞快骂道,“要不是一开始……偷袭的那下那个姓宁的现在已经被我背上插满苦无了!”
吴邪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的鸟语,只是撕下衣服帮我止血包扎。
我让他不要动我的右肩膀,他被我的眼神威胁不得不同意,又问我:“……你…看到胖子他们了吗?”
我失血过多,头晕,不想跟他唠嗑,过了一会感觉智商回充了一些,才道:“小三爷……你现在可是…欠我一条命了啊……回头到疯潘那里,我一定去要报酬去……”
吴邪给我包扎的手一愣,几乎是惊喜道:“你是三叔他老人家的人?!”
“去去去!Cnm!”我骂道,“怎么哪哪儿都是你三叔的人!全世界都是你三叔的人!”
“……哦,抱歉。”
吴邪明显情绪一下就又低落了起来,让我都要有罪恶感了。
只听着头上的箭嗖嗖地飞过去,撞在甬道墙上发出金属撞击声,这阵箭雨足足射了5分多种才停了下来。胖子已经被射成了一个箭球,正摇摇晃晃似乎要倒下去,吴邪忙爬起来扶他,没想到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情,问道:“小吴,我看这些个箭有点不对劲,怎么插进去这么深都不觉的很疼啊,你给我拔几根下来看看。”
而我全程瘫在地上,安详得像一个装饰品,就差闭了眼再腿一蹬了。
这个时候张秃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刚才站在胖子后面,被胖子护住,也一箭都没中,我看见了都心生嫉妒,迷迷糊糊地胡言乱语道:“哥们儿,我说你这可不好吧?看你爸爸我都给射成这样了,真想再踩个板子给你也来吃几箭。”
“张秃子”看了一下我的伤口,问道:“头部有受伤吗?”
我骂道:“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头!”
“张秃子”一下凑了上来,贴的很近,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他检查了一下我的脸——准确地说,他只能看见面具,然后他道:“不能闷着,把面具摘了。”
胖子和吴邪听我俩对话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胖子道:“妹儿啊,敢情你平时对你老教授是自称爹地的啊?”
(面具?
我瞳孔一缩,这刘雪梅果然是假扮的!
刘雪梅还躺在地上,估计是失血过多不太清醒,道:“摘了会给吴邪看见。”
胖子也举起了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说怎么你俩下来之后就那么奇怪,我靠!真的秃子和刘助理是什么时候给换掉的!”
我非常紧张地和“张秃子”对视着,这时候也来不及去管胖子的伤了只是精神紧绷着生怕他下一秒脱层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