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笑道:“那臣妾就替她们二人谢大娘娘了。”
第二日一早福宁殿便送过来一份名册,里面有新科举子也有朝臣亲戚。
‘王尧臣,字伯庸,应天府虞城县人,咸平六年生人。’
‘韩璩,字子徽,相州安阳县人,景德元年生人。’
‘文彦博,字宽夫,汾州介休人,景德三年生人。’
‘韩琦,字雉圭,相州安阳县人,大中祥符元年生人。’
‘富奕,河南人,富弼幼弟,大中祥符二年生人。’
‘吕公弼,寿州人,吕夷简次子,景德四年生人。’
紫菀端着茶盏凑上前道:“娘娘,这吕相公与娘娘多有不睦,吕二公子是吕相公的次子,朝颜姐姐或夕颜姐姐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了。”
白芷也上前道:“对啊,这吕家公子是万不能选的。”
朝颜看着几人道:“吕相公与娘娘多有不睦,他的儿子我们姐妹二人自是不会去想的,韩六公子与富公子比我们二人还要小些,我是不大能接受的,这韩六公子又是榜眼,富公子在仕途上并没有多大的成就,这状元郎实在是打眼了些。”
紫菀不在意道:“朝颜姐姐和夕颜姐姐是出身于颖川陈氏的名门之女,又是宫里的五品女官,配他们这些个新科举子那也是他们高攀才是。”
夕颜想了想对郭辛夷道:“娘娘,奴婢觉得这文举子不错。”
朝颜笑道:“那奴婢便选韩五公子吧。”
郭辛夷点点头:“这二人不高也不低,模样也不差,是个不错的。”
话落半夏便进来:“娘娘,苗姑娘来了。”
郭辛夷道:“让她进来吧。”
苗心禾落座后笑问:“陈家两位姐姐可选好夫婿了?”
郭辛夷点头:“她们二人选的都是新科举子,朝颜选了韩璩,夕颜选了文彦博。”
苗心禾有些诧异:“竟与大娘娘所说一般无二,禾儿还以为陈家姐姐会选那位容貌俊秀的榜眼或者吕、富二家公子呢。”
朝颜和夕颜笑笑不说话,郭辛夷也道:“等你长大就懂了。”而后问道:“大娘娘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苗心禾这才想起正事儿:“大娘娘叫禾儿给娘娘带话,陈氏姑娘出身名门,又是娘娘的陪嫁女官,如今出门子也该添些嫁妆以示皇恩,大娘娘嘱咐内庭陈氏姑娘出嫁当按县主之礼置办。”
郭辛夷起身带着殿内众人向大娘娘寝殿方向行了一礼:“谢大娘娘。”
苗心禾有道:“大娘娘还为两位姐姐添了妆。”话落身后的宫女拿上了两个匣子。
待二人接过匣子后苗心禾道:“大娘娘说二位姑娘一个生在正月初一,一个生在腊月三十,刚好一头一尾,大娘娘便用合欢花的匣子来装,意为和合满满。”
郭辛夷笑道:“多谢大娘娘费心为她们二人想着了。”
苗心禾犹豫着:“娘娘,这匣子里面还有禾儿为两个姑娘剪的花钿,也不知道陈家姐姐喜不喜欢?”
朝颜一笑:“多谢苗姑娘了。”
没多久官家便下诏为陈朝颜与韩璩,陈夕颜与文彦博赐婚,韩璩的弟弟,榜眼郎韩琦也做了崔家的乘龙快婿,至此文家、韩氏兄弟、与韩琦定了婚约的崔家就与郭辛夷绑在一条船上了。
二人的大婚定在了初秋,那时候朝颜和夕颜也将宫中琐事交代妥当,韩璩和文彦博也熟悉了政务。
大婚当天,朝颜与夕颜在殿前跪拜,朝颜含泪道:“娘娘,今日我们姐妹二人出阁特向娘娘行跪拜大礼,我们姐妹二人自四岁那年父母双亡后便由族中的叔伯扶养,六岁那年的除夕夜又与家中婆子走失,又被人牙子拐走辗转多地,信得娘娘收留,教我们姐妹二人识文断字,又为我们寻找家人,待寻得族人后方知扶养我们的叔伯已经故去,如今只剩下些个不大熟悉的叔伯兄弟,我们姐妹二人便决定留在娘娘身边,待长成后便以女官的身份随娘娘入了宫,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十余年了。”
郭辛夷也拭泪:“当初见到你们便知你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那规矩,那气质,只当是个商人家的姑娘,万没想到竟是个世族之女。”
朝颜一笑:“不管娘娘是何目的都救我们姐妹于水火之中,我们万分感激娘娘。”而后又道:“娘娘,朝颜已经将殿内的事情都一一教给半夏和白芷了,至于那三个小的还得再等等了。”
郭辛夷扶起二人:“好了,别跪着了,你们两个这几年辛苦了,今日嫁了人你们也是官夫人了,你们夫君若是有出息也能给你们挣一个诰命呢,快去吧,别耽了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