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怎么会掉到井里呢?”杨舟假惺惺地问乐于时,却也并非真心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
“想必是大王子亲自打水时弄丢的吧?”
“是啊是啊。”给了个台阶对方就只管下,也不想想这说法是不是合理。
“哦……可若是您眼看着它掉了进去,怎么会不想办法捞出来呢?”
“这……”
“还是这屋子有别的野猫来替您丢进去的?”
“行了。”乐于时打断了杨舟的冷嘲热讽,“先做正事儿。我把猫送医馆去,你把这事儿处理一下。”
“知道了。那就请大王子和使者大人跟小的去六扇门走一趟吧。”
“既然东西都找到了,不如这事儿就算了吧。”
“那可不行,这案子必须要结。事关重大,不能随意搪塞过去才是。”
眼见推辞不了,两人只能带着怨气跟着杨舟走了。
乐于时抱着小猫进医馆的那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今日身着官服本就是黑色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先前猫尾巴蹭到了她脸上手上,她也并未注意到,此时还沾染着血迹。
于遥见状,扔了手上的药材立马走上前去,扶着她的小脑袋仔细打量:“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乐于时乖巧地摇摇头,努了努下巴,“不是我,是它。”她拨开披在小猫身上的帕子,露出毛发杂乱沾满血迹的本尊来。
“原来是这样。”于遥松了一口气,“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
他从乐于时怀里接过狮子猫,一一查看它身上的伤。
“掉井里了,还被东西挂到了尾巴。这么看来它是不是命还挺大的?”
“那还真是……”
乐于时这才得空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痕迹。她找了块干净的帕子,沾上水擦了擦脸,一边问道:“三哥,它能救吗?”
于遥的表情凝重,“救这小动物还真是有点为难我,我也不知治人的法子能不能往它身上用……若是能,它也是怪受罪的。”
乐逸刚替去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家中复完诊,回到医馆就见这两个小家伙愁眉苦脸。看到他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祖父,你快来看看这猫能不能救?”乐于时这一嗓子吼得成功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于遥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猫:“我记得祖父之前救过一只断腿的小狗,那腿虽是治不好了,但命还是保住了。这猫的情况应该比当时要好很多。”
“我来看看。”
大概是场面过于血腥,乐于时最终还是被赶了出来,没有亲眼目睹救治的过程。
等了半个时辰还没等到两人一猫出来,她虽心系于此,但还赶着回去给案子收尾,只能提前走了。
回到六扇门时,只剩下杨舟还在。
“他们人呢?”
“老大带着他们进宫面见圣上去了。”
“问出点儿什么了没?”
“问是问了……只是他们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一看就是现编的。”
“怎么说的?”
“就说是被野猫叼走的呗。”
“那井水结冰之事怎么解释?”
“据他们所说,是误用了一种特制的药水。”
想来大王子和使者二人在来的路上又把刚才的那番说辞捋了捋顺,面对皇上的责难时丝毫没了刚才的紧张和语无伦次。
“使者的意思是,这王冠是被猫叼走的?”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卢令身边的两人,使者并不露怯,直视着皇帝的眼睛:“正是如此。”
“那这结冰之事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这是冷适这贼作案时惯用的手法啊?”
“回皇上,结冰是因为我地特产的一种药水。初来之时,本是想用那另一瓶药水给井中的水清洁一番,没成想将两种药水装错了瓶子,这才惹出这番乱子。”
“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说?”
“我们也是刚才想到的,因此回去检查了一下瓶子,才发现这种情况。这的是闹了个大乌龙,惊扰了皇上、公主,还让这么多官差大人连夜办案,我等还真是……无地自容啊。”
那使者声情并茂,卢令险些以为他要落下泪来。
大王子将真王冠戴在头顶,“皇上,既然事情查明,不如就让他过去吧。婚约之事,我们就当不曾提起过。”
“哦?真有这等好事?”
“这事也是我们大意了,若是皇上开口追究,我们必然不会推辞。”
皇上摆了摆手:“既然物归原主,就没什么好追究的。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只当是闹了个笑话,也给百姓们留点茶余饭后的甜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