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相国和他儿子,于遥难得一见的沉不住气,“他们这是有何用意?”
“我现在怀疑,上回他们要我去找狮子猫就是有所预谋?”
“此话怎讲?”
“当时他们府上管家来衙门报案,指明要找女捕快去,除了我还能有谁?”
“按你这么说,他们若是从一开始就有目的,那这盘棋,未免也下得太大了些。”
于章始终保持缄默,一脸严肃。
“父亲,您怎么看?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依我看,你倒不如去会会他。”
此话一出,于遥不出所料第一个反对,“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他们有所准备,出了什么岔子,我们都来不及去帮她。”
“三哥,我武功和二哥比起来虽然三脚猫,但也不至于那么差吧。你看那个林思维,手无缚鸡之力,我还能打不过他了?”
“我担心的不是他。他一个相国之子,翰林院的学士,出门不可能不带些随从。他们的武功可就不可测了。”
“哪有约姑娘家见面还带这么多人的?他要是真带了,我第一个瞧不起他。”
“小四,你就别开玩笑了。”
柯念昔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表达什么观点,但同样身为女子,难免有些担心,“我也觉得,此事过于危险了。乐捕快若是自己单独一人前去,恐怕出什么岔子,那是真的不好了。”
“他们别有所图不假,但大庭广众之下能做的有限,总不能绑了她威胁你我?我看啊,相国的目的很简单……”于章慈爱地摸了摸乐于时的头发,“就是想撮合于时和他家儿子罢了。”
“撮合?”于遥难以置信,竟然真有人敢打他妹妹的主意,还是这么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
“若是他们能成,相国便省得去向皇上讨旨了。成了一家人,我们理所当然为他所用了。”
柯适意味深长地看着乐于时,她似乎没感受到,朝父亲点了点头,“十日之后,我便与他会会。”
乐于时刚想进屋便被人拽住了手,拉到阴暗处,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
“你想好了?”
柯适的声音环绕四周,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啊,我父亲都赞成,我有什么不去的理由?”
“我陪你一起。”
“你陪我?以什么身份?我这么多哥哥,还轮不着你一个客人来吧?”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背倚着柱子,“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哦?不服气的话比划比划?”
“我犯不着和你比划。”她知道他是出于好心,只是话说出口便有些变了滋味,还是心平气和地补了一句,“我能应付。”
乐于时把被他捏皱的袖子抚平,“你上次说没看到于遥的包袱是怎么回事?那包袱不就在他房里吗?”她还没忘了要问他这件事。
“这个嘛……”他一脸不怀好意,“想知道的话是不是得讨好我一下?”
“不说就算了,我不知道也行。”
说着就要回走,柯适牵住她的手,顺势让她转了个身,将她扣在自己和柱子这方狭小的空间里。
“别生气啊,我说还不行?”
乐于时的眼睛刚好可以平视他的下巴,大概是夜深了,那上面冒出了细细碎碎的胡茬,看起来就很扎人。
“那日我是瞧见包袱了,安安稳稳地就放在架子上。可那上头还存着张纸条,写着是给你的礼物。”柯适故意凑近了些,“你说我如此善解人意,怎么好破坏了你哥精心替你准备的礼物?”
乐于时一反常态没躲开,直勾勾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他的唇峰带着明显的棱角,勾勒出淡薄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伸手碰一碰。
柯适看她出神的模样,好笑地盯着她。乐于时感受到灼热的眼神,抬起眼皮对上他带着狡黠的双眼,立刻偏过头去,与他拉开距离。
她咽了咽口水,“我先回房休息了。”
十日比预想中过得快了些。到了约定的日子,林思维亲自上门来接乐于时一同去集市。
她一向爱美,却罕见地换上了男装。
瞧见男子打扮模样的她,林思维有些意外。看见他的表情,还没等他问出口,乐于时便说道:“这么穿方便。”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四周看了看,他竟一个随从都没带在身边。
离开时,她回头往府内瞧了瞧,依然未见柯适的身影。这个人,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两人并肩前往集市,乐于时始终与林思维保持着半个人的距离,路上的陌生人兴许都以为他们不是一路的。
摊位才刚摆出来不久,来往的人不算太多,林思维虽是个读书人,眼力倒也不差。一下子找到了卖狮子猫的摊位,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