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阻止了哈利的攻讦,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林奈尔,轻声说,“别这样,哈利,她和我们一样被骗了。”
林奈尔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阿尔杰和阿米莉亚很快也赶来了,他们带着林奈尔在医疗翼与其他人集合。凤凰社和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了斯内普整晚的活动轨迹,林奈尔被迫听着,像一株儿童话剧里被迫出镜又可有可无的植物。
斯克林杰部长带着魔法部代表团赶来前,阿米莉亚建议所有非教工人员撤离,现在不是暴露凤凰社身份的好时候,其他人同意了。
林奈尔很想一个人呆着,可阿尔杰和阿米莉亚不放心她,非要陪她回家。
三人回到诺森伯兰,客厅里收拾得很整洁干净,挂画的小铜钉子隔三差五都会被斯内普用魔法清理一遍。客厅正中间铺了一块深绿色的毯子,毯子上摆了两个对称的卧椅,是林奈尔强烈要求添加的。靠窗茶几上的三彩瓷瓶里插着两朵白玫瑰,几株九重葛和常春藤沿外墙爬到了窗台,两把镶着棕绒椅垫的橡木椅子不太整齐的摆着。书房和客厅保持了多年前的半隔断设计,书房里斯内普和林奈尔的藏书摆放在一起,不分彼此。猫头鹰露娜的小屋悬挂在落地窗不远处,见林奈尔回来,正扑棱棱拍打着翅膀飞来打招呼。
眼前这副如常的画面,仿佛化为一团棉花塞进林奈尔的胸口,使她感到窒息似的憋闷。她踉跄着在沙发前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阿米莉亚给她倒了一杯茶,轻拍她的脊背,让她喝下去。阿尔杰一脸垂头丧气,他自责于自己没有好好给女儿把关,又不敢多说一个字来让林奈尔伤心。
沉默了一会,两声幻影移形特有的噼啪声在屋外响起,阿尔杰立即说,“我去看看。”等他再次出现时,带来了穆迪和金斯莱。
穆迪很直接,开场白便是,“林奈尔,你和斯内普一起生活多年,从没有发现他的真实目的吗?”
林奈尔干涩地摇头。今晚前,她可以笃定地说,我比你们或者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厌恶食死徒那套,他的信仰比你们坚定地多。可现在,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这不是林奈尔的错,邓布利多也曾那么信任他”,阿米莉亚替林奈尔说。
金斯莱用礼貌的语气说:“你觉得他事后会联系你吗?如果他联系你,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我得提醒你,如果你和他有联系,就有可能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如果你以任何方式帮助他,就有可能带来非常严重的麻烦。”
穆迪则一抬下巴,“你和斯内普结为夫妻多年,斯内普被袭杀邓布利多而后逃逸已经是事实,你必须提供一切可能帮助我们的消息!此外你还需要接受吐真剂测试……”
“我明白你的心情,阿拉斯特!”阿尔杰打断了穆迪,“但我必须指出来,难道你在暗示我女儿会和食死徒搞在一块……她会帮助食死徒来对付我们?”他露出气愤和被冒犯的神情,“那我和阿米莉亚是不是要一起接受吐真剂测试呢?”
穆迪还想说什么,阿尔杰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的女儿。林奈尔接下来会和我们一块住,如果斯内普敢出现,我保证不会放他离开,我女儿也一样。现在,不好意思,我们需要休息了。”他强硬地把穆迪和金斯莱送出去,在他们背后斩钉截铁地关上门。
他挽起林奈尔和阿米莉亚的胳膊,说道,“来吧,亲爱的,和我们一起去拉文纳姆住一阵子。一切都会过去的。”阿米莉亚则把两人拦进怀里。
两人不问原由的爱护和信任给了林奈尔一点勇气,“或许我们应该好好翻一下家里,西……他说不定在家里留下了利于我们的信息”,她说。其实她知道,以斯内普的谨慎,几乎不可能留下痕迹,可她不想再见到屋里一切如常的摆设了,一场彻底毁掉假象的搜查可能会打消她心里那些不可言说的侥幸。
理所当然地,翻遍了整个家,也没发现半片有用的纸皮,倒找出了不少囤积的治疗药剂和防护药剂。她让阿尔杰都带去给凤凰社。
当晚她便住进了拉文纳姆的伯恩斯宅,阿米莉亚给她准备了新的被褥,那床单太新了,摸起来凉丝丝的。她躺进去,由于凉气不觉颤抖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没有做梦,仿佛进入了一种死亡。
她休了一天病假,等回去上班时,邓布利多去世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由于食死徒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话语权,邓布利多的死因没有被直接披露出来,但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心怀善意的同事会悄悄走到林奈尔的办公桌前,友善地问,“你身体好些了吗?”可满眼的探究已使他的目的昭然若现,他实际说的是,你家出的事我大概已经知道了,能再透露的多一点吗?
林奈尔会回答:“谢谢,好多了。”
对方则回答,“真希望你尽快恢复健康”。意为,既然你不愿意给我找个消遣,那我只能走开了。祝你乐观,反正这花不了我一分钱。
林奈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