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若出门,记得去账房多要一份例钱,若是下人不够用,尽管去管事的那里要就是了。”
阿昭应是,俩人正说这话,明海国忽然道:“阿昭这次去了花朝节,近期便不要再出门了,最近外边乱,你刚在京郊遇刺,女孩子家不安全,去看看你外公就早些回来,莫要逗留,待花朝节过了,宫中还有次百花宴,是皇后给太子办的,你去了宴会也要注意些,奶母丫鬟不能少。”
阿昭心中一听这话便觉得好笑,什么奶母丫鬟不能少,这屋里边人,谁人不知明海国原配是怎么来的?就连许氏后嫁来的,也是略有耳闻的,当日汝阴候家固然成了京城笑柄,可明海国又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年去抚州上任,那地方偏僻,明海国也没好过多少。
便是心中再怨言,阿昭也得面上不显,低头应是,明海国见阿昭如此听话,心中倒也有些宽慰,只多年父女情谊,倒也不是全然没有。
许氏见气氛不对,忙转头对明海国道:“老爷之前说要给阿昭相看婚事,不知可有眉目了?”
明海国没听这话脸色还好,一听这话顿时脸都黑了,只低声道:“倒是看了几家,不过还得细细斟酌。”
他细细斟酌什么?他一个臣子,没有爵位,阿昭的婚事多半是汝阴候做主了,只恐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没什么插手余地,他看上的汝阴候定然都是看不上,汝阴候看上的又是他高攀不起的,这个女儿姓明却事事都不是他明海国能做主,不如当初随着云氏姓云得了...
阿昭都不用细想,便知明海国肚子里卖什么药,他想给自己找个乘龙快婿,这家还得是他能搭上用得上的,只怕自己婚事外公也有插手,定然是外公相看的人明海国高攀不起罢了,自己这个父亲,也就是当日有从龙之功,否则如今还不知在哪个地方要饭去...
明海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忙起身整理衣服,许氏见自家夫君站了起来,也不敢再坐着了,阿昭见此,也放下茶盏,起了身。
“府里还有公务在身,我先去书房了,你们母女两个也早些散了,阿昭刚回来,让她歇一歇养养精神。”明海国说完,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身后的许氏见状,忙屈礼道:“老爷慢走。”阿昭亦是做礼。待明海国出了房门,许氏又由下人扶着坐回了座位,瞧着阿昭道:“你也累了,快回去歇一歇,明日记得去家里祠堂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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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内,定襄魏国候府正门鞭炮齐响。
“听说了吗,魏家那个嫡出宗子前些日子去了,宗子夫人伤心过度,竟连孩子也没保住。”
“自然听说了,我还听说他家没有嫡子,唯一有个庶子,那庶子生母地位卑微不说,听说还是以前跟人私通被打死的。”
“诶呀,我听说,本来是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庶子的,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个庶子被赶出去以后没多久,魏家那个宗子竟然就病了,竟然还药石无医,又逢宗子夫人流产,这才让那个庶子有机可乘呢!否则哪有他的事情!”
东街一条街叽叽喳喳,魏淳安藏在街边拐角处仔细听着,少年一身黑金浮云织金右衽交领窄袖长袍,腰上别着双绕镶银蹀躞带,头戴白玉冠,嘴里正叼着一片叶子,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乃神仙中人。
一旁的小厮见魏淳安气定神闲,听别人如此议论竟也不生气,忙不解中带些对议论自家公子人怨气道:“公子,他们可是在说公子呢,公子怎的也不生气。”
魏淳安眉毛一挑,扫了一眼小厮,拿下叶子,俯身对小厮道:“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说的也确实没错,若不是大哥哥不在了,哪里轮得到你公子,所以,让人家说说也没什么。”
小厮实在不懂自家这位公子,若说公子不在意,倒真好像不在意,可小厮知道,活着的都是人,哪有真不在意的呢,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的罢了...
还不待俩人细说,远处跑来小厮喊到:“公子!买来了!您要的蜜饯樱桃买来了!累死我了...”还不待小厮喘口气,魏淳安已经接过小厮手里的纸包,扬头对身后两位小厮喊到:“走!换地方!”
“诶!公子!家里还有宴席宾客等着公子!公子不回去怎么行!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