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意往来频繁。
我们金旗寨本就在边境的图罗山上,寨子里的人说是山贼,干得却是走私的买卖,贩些稀罕玩意便可赚到不少银子,哪里还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图罗山地势险峻,也不是那么容易翻越的。三年前的夏天,大当家亲自去巅国取货,半路却捡回来一个妄图翻山却坠落山谷受了重伤的女人,便是阿里耶。”
万麟为了隐藏身份,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些事,今日倒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脆。
“据她自己说,她是逃出来的,圣女叛出可是大事。但养伤期间两人暗生情愫,大当家还是将她护下了。然而安稳日子没过多久,便出了我金旗寨被诬陷屠村那件事。”
莫川谷有些惊奇地问道:“这么说,屠村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金旗寨哪有必要去放火烧村,恐怕是有人眼馋我们的生意,所以嫁祸于我们。不过这些年我势力渐起,也曾暗中去查,却未能查到,可见此事十分隐秘。”
莫川谷与赵芥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心中掂量这番话的真假。
“原来如此,不过还有一事我十分好奇。我虽知万堂主您有秉文经武之才,但如何能在短短三年内就撑起这么大一个摊子呢?据我所知,万贯堂的赌坊,没有百家也有大几十家,总之遍布江北各城。江湖上都道万堂主运筹帷幄,方能高掌远跖。”
莫川谷眼中一片仰慕神色,把万麟夸得有些飘飘然,不过说起这个,他仍旧谨慎的很,只是半吞半吐道:
“当年金旗寨的买卖,不少都是我亲自联络的,也只是换了个身份重新拾起来了而已。”
听他这话莫川谷没再追问,心里却有了数。
喝完茶,万麟指示下人给莫川谷和赵芥备了上房稍事休息,等酒菜备好再入宴。莫川谷只道“恭敬不容从命”。
然而万麟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哦,不对,二位还未成亲,我该让他们备两间房,若不方便可以分开歇息。”
“不必麻烦了。”莫川谷自然而然地牵过赵芥的手,“刚刚在逃避追杀的时候,阿芥受了些内伤,我得帮她看看。”
听到这个称呼,赵芥心里属实“咯噔”了一下,脸上更冷了,好在刚刚莫川谷说她受伤了,倒是可以遮掩一二。
然而二人转身的时候,分明听见身后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大概是谁的牙齿正咬得咯咯作响。
两人进了屋,合上门。赵芥在屋里转了一圈,闭目侧耳倾听片刻,而后给莫川谷使了个眼色,示意房上有人。
莫川谷也也竖起耳朵分辨,却丝毫未听到动静,看来万麟特意安排的人内力比自己深厚,却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个高手中的高手。
“阿芥,我先帮你把把脉。”莫川谷一边点点头,一边说道。
于是两人坐在床前的桌边,莫川谷手指蘸着茶水在木桌上落下三个字,“有问题。”
赵芥颇有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只是这狼窝里还得演戏,甚至比不上金家那虎穴。
“看脉象像是伤到了脏腑,我这就帮你疗伤。”
莫川谷做戏做全套,于是二人没了动静,听上去真的像在运功疗伤。
片刻之后,赵芥方才出声:“人走了。”
“阿芥,还好有你。”莫川谷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除了温柔,还多了几分捉弄。
“叫我什么?”赵芥不为所动。
“掌柜的...”
“说正事,你看出什么了?”
“我觉得万麟有问题,金旗寨的事我当年也曾问过他,他却不肯讲,怎么今日就一股脑全说出来了,似乎对我又不设防了,可我又不是他女婿。再说赌坊生意一事,他说是借了从前金旗寨的走私生意,但据我所知,当年善于谋划经营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大当家。”
“那个万轻荷,我也觉得怪怪的,但说不出哪里不对。”赵芥道。
莫川谷笑笑,“确实怪,她本该是个霸道直率的性子,三年前我可是费了大劲才逃开了。今日这样隐忍不发的模样属实不对,所以我故意刺激她,可她虽然藏不住心思,但还是忍下了。”
“有没有可能,是她不喜欢你了?”赵芥突然福至心灵。
“...”莫川谷叹气,看她的眼神十分认真,“阿芥,说实话,你懂这些吗?”
“好好。”赵芥立马败下阵来,“你说是就是吧,无论如何,小心提防,今晚先借他出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