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皱起鼻子，斜眼看向旁边的男人：“……不要转移话题啊止水！”
他忍不住又笑起来：“好啦好啦，怎么说呢，恐惧是有一些，但更多的是平静吧，将心愿托付给信赖的人的平静，和一些愧疚。”
“平静吗……”清流一只手微微拖住下巴，“止水真的很了不起呢。”
“了不起吗？可是阿澄在我看来，要比我坚强多了。”
止水微微蹲下身，按住了清流的肩膀：“毕竟现在的我，要比当年怕死，我很不想死。”
他凝视着女孩的面容。
因为……如果我死掉了，留下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呢？这样满怀忧虑愤恨死去，我的灵魂只会从地狱爬出来，执着回到你的人间。可如果到那一天，我那徘徊不去的灵魂是不是只会让你恐惧呢？
想到这里，止水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啊。”
清流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哪里不行？”
“我是在说我自己不行啊。”止水一瞬间跪在了草地上，坚定、无比用力地把她拥入怀中：“我真的很担心，阿澄。”
“……嗯，我知道的，”女孩抬起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你担心了。”
“我是废物。”
“唉？”
“我是离开了阿澄就没有办法独立生活的废物。”
“怎么突然这么说……”
止水把下巴压在了清流的肩膀：“因为我发现，我没办法离开阿澄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已经完全变成缠绕着树的藤蔓了。”
这下反而让清流叹气了：“止水，你这样说太夸张了，不提其他，一个人的存活不能是基于另一个人的存在啊。”
“呜……”止水发出一声气音，不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止水？”清流一边说，一边继续拍着止水的后背。
“……阿澄了解宇智波吗？”
“宇智波吗？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了解是指哪方面。”清流仔细想了想谨慎回答，她自小便博览群书，对于宇智波这个几近消亡的族群也有不浅的了解。
止水抬起头，终于松开了清流，跪坐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无言摸了摸仅剩的那只眼睛。
‘写轮眼吗……’清流微微一愣，这时，止水缓缓道——
“宇智波，是极为偏执的一族。”
他抓住清流的手磨蹭自己的眼睛，看着她，声音柔和如同吹拂的风：“为了爱，宇智波会不惜一切代价，而生命只是这代价里最轻描淡写可以舍弃的一种，你明白吗？清流。”
清流眨了眨眼，她有些懵，像是明白了什么又觉得止水这句话别有深意。止水松开了手，点了点她的额角：“我的傻姑娘，别对我们太好啦。”
……别对我们太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