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宇早就注意到了林念佳的走神,于是起身去厨房里拿杯喝的给她。手里攥着冰凉的瓶身,突然就想恶作剧。
正想将瓶子贴她脸上吓吓她,没想到却被她一扭头发现了。
许执宇的手僵在半空,硬着头皮开口道:“给你拿了瓶喝的。”
林念佳笑着接过,随即毫不客气那酒瓶贴上他的脖子,随即狡黠一笑,“你刚刚是不是想这样?”
即使被揭穿了,许执宇不慌也不躲“没有,只是给你拿瓶喝的。”说完将刚刚拿过酒瓶,仍停留着冰凉触感的手心握住她的后颈,然后才得逞地笑出来。
两人闹作一团,欢欢受不了身后的动静,把他们赶走,“去去去,一惊一乍地把我的好牌都吓走了。”
林念佳吐吐舌头,拉着许执宇出来。没走几步,许执宇又被人叫住聊天,林念佳这次没走开,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喝口酒。
许执宇跟老友从餐厅生意一直聊到身边好友的近况,他一边讲话,一边留意着林念佳。见她手上的啤酒瓶喝了过半,就抽走了啤酒,把手上的茶饮换给她。
时间接近零点,一些拖家带口的朋友就逐个跟胡毅和张燕婷道别了。许执宇每天都要早起,也带着林念佳一起离开。
外面夜色已浓,大街上找不到几个人影,两人在小区门口打车回家。
坐在后座,许执宇的酒意开始上头,歪着脑袋倒在林念佳身上。呼出的热气拂在她耳后,有些痒。
晚上车少,一下子就到了小区楼下。林念佳走在前面,扯着身后的人一步步走上台阶。这一幕似曾相识,之前去爬山时,林念佳就是这样扯着许执宇的手爬上山顶的。现在两人换过来,林念佳扯着许执宇一步步走回家。
许执宇跟在她后面,任由她牵着。她的手不大,纤细柔软,此时正紧紧抓着他的半个手掌,力道不大,却让人很安心。
忽然前面的人儿停了一下,许执宇抬头,就听到林念佳惊讶的声音:“老张叔,你这么晚才回家呀?”
老张叔正站在家门口准备开门,听到声音,也有些讶异。“诶,是啊,这几天还是比较忙……秀姨才走,很多事情得忙着。”才几天不见,老张叔看起来却苍老了很多,耳边的白发一下子茂密了起来,声音也不似以前那般洪亮。
林念佳瞧着心酸,忙叮嘱了几句,让老人家注意身体。两人正聊着,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站在房里。
“这么晚。”男人语气不是很耐烦。
老张叔不在意他的态度,转头给两人介绍:“这是我儿子,从外地赶回来的。”
林念佳冲他点头问好,便继续跟老张叔聊近况。可那男人打开门后,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还不住上下打量着。
今天去聚餐,林念佳也花了心思打扮。聚餐完的她,脸颊因喝了酒有些泛红,精心挽起来的头发也有几缕发丝垂落在脸庞,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同为男人,许执宇清楚他眼神里的含义。他皱眉,从林念佳身后走出来,自然地扶上她的腰,不动神色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同时眼神不善地盯着那男人。
男人对上许执宇的眼神,戚了一下,扭头进屋了。
林念佳也怕耽误老人休息,聊了两句也就道别继续上楼。
回到家里,林念佳还想着改天去老张叔家拜访一下。作为刚认识不久的邻居,她并不好参加仪式,但是买点水果上门拜访还是没问题的。
许执宇在她身后听着,一开始并未做声。回想起刚才老张叔的儿子那黏糊糊的眼神,他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你准备几时去?我也一起吧。”
漂浮在天花板的高度,林念佳正好能将整个房间的情况一览无遗。秀姨坐在床边,抱着孩子。另外两个小朋友正躺在床上午睡,外面的天色很亮,但丝毫不影响孩子酣睡。
床尾立着一把旧风扇,孜孜不倦地制造凉风,努力驱散着屋里的闷热。
回想起这几次看到的执念,秀姨几乎都是将这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也只有在第一次执念时碰巧进入了秀姨的身体,看到了一眼孩子的长相。
之后几次的执念,要么是还没迎来孩子的出生,要么是秀姨将孩子抱在怀里,照顾得严严实实的。
孩子们都在自己身边,这本是一个温馨的场景,但不知为什么,林念佳总能感受到秀姨身上不断涌出的悲伤。
最后晃了晃怀里的孩子,确保他已经熟睡,秀姨难得将他小心地放进摇篮中。林念佳正暗自庆幸着自己终于可以第二次看见孩子的样貌了,秀姨却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这是秀姨的执念,她只能跟秀姨待在一起,于是也只好身不由己地“出门”了。
之后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年轻时的老张叔脾气还挺爆,看得出他们夫妻俩不想吵醒孩子而可以压低了声量,但是老张叔依旧气得脸红脖子粗地,似乎在强调着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