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剑气在院中纵横,如狂烈的风暴要撕碎眼前所有的一切。 一身黑衣,脸覆鬼面的少年手执一块如长剑般的木牌,在可怕的剑气风暴里艰难抵抗着。 “叔父,宗主这是怎么了?今日下手有点....嗯...”卞斯犹犹豫豫的声音低低地响在孙生耳畔。 孙生还没来得及回,就被一旁翘着小腿嗑瓜子的玄屠截了胡。 “有点狠是吧?”玄屠很不讲究地往地上吐了口瓜子皮,才漫不经心地道:“还能怎么了?肯定是和她那个小情人儿吵架了呗。” 卞斯对玄屠万年前的事迹了解不多,虽然对老魔头有些警惕,但因为木余的原因还是将他划分进了‘自己人’的范畴里。听玄屠这么一说,便有些好奇地追问道:“玄屠前辈可是知道具体原因?” 玄屠对卞斯的尊敬很是受用,扬起黝黑的小脸傲然道:“哈,叶卿云这个小丫头平日里被人追杀都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只有和她那个小情人沾边的事情才能看到她这幅样子。至于她那个小情人?出云的儿子,闭着眼睛想也知道随了他娘,是个小疯子。” “这两人凑一起,还能不鸡飞狗跳?” 玄屠撇了撇嘴后,突然一脸神秘兮兮地朝卞斯招手,卞斯疑惑地凑过去,就听玄屠小声道:“而且啊,本座怀疑,她这小情人没准就是干了什么疯事儿,被这小丫头亲手给宰了,炼成了魔尸。” “啊?”卞斯听完后,瞳孔地震,一副三观经受了巨大摧残的模样。 孙生睨了他们一眼,对于卞斯这一根筋的思维很苦恼,轻斥了玄屠一句:“胡说八道!” “文素,莫要听这老魔头胡言乱语。宗主岂是滥杀无辜之人?” 玄屠见孙生质疑他,顿时火冒三丈,冷笑道:“你们一个二个书呆子,知道什么?你!”玄屠炭黑的小手指着孙生的鼻子,“你死的时候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吧?” “还有你!”玄屠手指一转,差点戳到卞斯的鼻孔,“本座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还是个童子鸡。你们能懂什么爱恨情仇,儿女情长?” 玄屠说完无比高傲地双手抱胸,“以本座的这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他们俩人之间的猫腻!依本座猜测,应当是申明舒那小子玩弄了叶丫头的感情,始乱终弃,脚踩两条船,最后被叶丫头一剑一个,了断了这对奸夫....唔唔唔....” 玄屠话还没说完就被卞斯一把捂住了嘴,玄屠瞪着眼睛不满地挣扎。还没乱动几下,余光就见叶卿云收了剑气朝他们走了过来,顿时哑火,安静地握着自己手里那把瓜子装无辜。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叶卿云垂眼看着装鹌鹑的玄屠,神情冷得像淬了冰。 玄屠哪敢说话,毕竟现在小命还握在人家手里,他二话不说直接缩回了意识深处,将一脸懵懂的木余换了出来。 “阿弥陀佛,宗主何事动怒?”小和尚神情平和又天真地看着叶卿云。 叶卿云眉眼间的杀气一下子就凝滞了,她没想到玄屠这厮脚底抹油跑得这么快,对着木余这孩子又哪里发得了火,只能扯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说了句“没事”。 “宗主,我们还继续吗?” 身后传来潘裘气喘吁吁的问话。 叶卿云冲他摆了摆手,“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与‘幽冥讨债令’的磨合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找机会实战,你先回梦海迷阵继续修炼吧。” 潘裘像一道虔诚的影子,毫无疑义地朝叶卿云俯了俯身,就化作一道乌光被叶卿云收进了梦海迷阵中。 距离仙品会开始还有几日,这段日子叶卿云便帮着潘裘磨合炼化幽冥讨债令。 阎罗天子的这件至宝刚好契合身负血海深仇的潘裘,祭炼起来也不费力。 只是潘裘修炼的是玄屠的‘苍屠九变’,此功法是以杀证道,越杀越强。现下拘在梦海迷阵里,再怎么修炼也没有把他放出去杀人要快。 但是目前他们才刚到东渡州,不宜招摇,且叶卿云也想控制潘裘不要滥杀无辜。 所以怎么给他找寻目标就成了一大问题。 难不成要她从今以后开始到处惹事,等人来追杀? 叶卿云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不过玄屠那老东西满嘴跑火车,但是还真让他蒙对了一件事。 她确实是在和申明舒生气。 但是她又没处撒气,因为申明舒傻了,那日让她气炸了的事情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很。 她也是嘴贱,非要在梦里问他为什么退婚。结果得到了个什么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