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今天呢,姐姐就教教你规矩。想成为圣女候选?那你要么自己去找个能入了宗主眼的男人,要么呢就去找个神医给你换一张脸。想要挖别人的墙角?别说是我,你不如问问这殿中所有师兄弟,看看他们有没有一个人敢答应你?” 何秀被任水袖这番话说得一愣,她的视线顺着任水袖的指引扫向了殿内的其他男人。然而所有人,包括邹庭在内,都冷眼看着她,像是在看一根木头。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何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虽然不是姿容绝世,但是样貌绝对不俗,一般男子见到她,不说是否失态,但也绝对不会在她殷殷的目光里无动于衷。 怎会像如今大殿里这些男子一般,视她如同草木? “傻丫头。”任水袖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脸,“你但凡在宗内多待些时日,也不会如此无知。” “你啊,一开始就走错了路。知道‘圣子’‘圣女’擢选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吗?” 何秀迷茫地轻轻摇头。 “是只要你选中了对方,那便至死都不能更改。至此以后,同生共死,如为一体。但凡坏了这个规矩,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何秀看着任水袖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摇头,便只觉胸口一痛。 低下头一看,便只见任水袖另一只手已经插进了她的胸腔,将她还跳动着的心脏连血带肉地剜了出来。 “就像....这样。” 如恶魔般的轻语低低响在耳畔,何秀双眼涣散,尸身扑通倒地。那双狭长妩媚的凤眼至死还流露着不解与不甘。 任水袖手一松,温热的心脏像是一件垃圾被随手扔在了地上。她垂眼看着脚边的死尸,身后是沉默走到她身旁为她擦拭指尖鲜血的邹庭。 她望着何秀死不瞑目的侧脸轻蔑一笑, “什么下贱东西,名字也敢和我同音。” 大殿内的欢声笑语并没有因为一个何秀的死,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只有角落里,一个死死垂着头的粉衣女侍,心有余悸地擦去了额角的汗水。 内堂里,注意到了外间动静的赤霄露出了一个兴味盎然的笑。 “你看,这一对赝品是不是有点意思了?” 他肩上的触手一动,触角高高扬起,如同人在抬眼眺望。尖细的声音接踵而至,“再像,也不是真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赤霄耸了耸肩,“现在可不是万年前。” “我说他们是真的,他们就是真的。” “也对,嘿嘿嘿....” 赤霄擎着肩上诡异的笑声踏出了内堂。他道袍的一角才刚甩出去,外面大殿就齐刷刷跪了一地。 恭敬又狂热的声音齐齐高呼: “——参见宗主!” 赤霄,哦不,是赤霄子,满面笑容地走到了大殿最上方的宝座上,俯视着殿内一对对,由他亲手创造出来的‘杰作’,笑意更深了。 而被仿造的那对真身,尚且还对这些一无所知。 西海海眼下,叶卿云听了木真子的猜测,震惊的同时也觉得这猜测合情合理。 从殷楚楚的回忆里不难看出,寂无和邪祟是从属关系。既然那邪祟未死,那么身为邪祟主人的寂无也一定活在这个世上。 按照木真子所说,那邪祟很大可能就是天恒宗如今的宗主,赤霄子。 万年前的阴谋诡计皆指向寂无,万年后的种种孽债又指向天恒宗,将二者归于一处,这横跨了万年的仇恨终于是有了出口! 一时间,前路无比明朗,恨意的火焰烧毁所有挡眼的障碍,将剑锋的指向定格在了那明晃晃的中州之巅, ——天恒宗! “哈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 木真子快意地大笑,这口堵在他胸口万年累积的郁气终于是吐了出去。他看着面前的叶卿云和申明舒,眉目间的沉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希冀与锋锐。 “川儿在天有灵,在我油尽灯枯之时,把你们送到了我的面前。” “叶丫头!” 叶卿云眸光一颤,“真人有何吩咐?” “你....会为川儿报仇的,对么?” 这声问话让叶卿云心头狂跳,她望着木真子眼中那熟悉的光彩,恍若看到当初向她托孤的妙智。 视线扫过木真子瘦骨伶仃的身躯,叶卿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无声又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