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清是不是有意无意避着她。
“如练知晓了,有劳方丈。”
不回来也好,谢景谙现在估计还在查他的底细,他在外面也能暂时避一避。
“这是瑾王殿下?”仇行世视线落到树下的褚谦身上,似乎是才看见这里有个人:“瑾王殿下怎的弄成这样?”
见辛如练没有再拿褚谦做人质的意思,侍卫们连忙上前,替褚谦解开绳子。
褚谦吐出嘴里的袜子,将身上的死蛇弹开,目光在褚楚和辛如练之间凝了凝。
二人皆是一派从容之色,一个眼含厌恶,一个淡定自若,并不怕他把事情始末说出。
褚谦不由得笑道:“和皇妹以及小宋夫人玩闹而已,让方丈见笑了。”
其实明眼人都听出这话并不可信。
无论是现场摔毁的马车,还是之前双方交手后的狼藉,亦或是三人身上的伤势,无一不在昭示这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玩笑。
不过对方既然有意遮掩,仇行世也不便多问,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复转向褚楚和辛如练。
“既然帝姬和小宋夫人都在,七日后不妨来一趟大福寺,十八年前为二位批的命格尚在大福寺留存,现在也是时候该交与你们。”
十八年前大乐皇后和辛夫人双双在大福寺诞下女婴,许是上天有意安排,两名女婴于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地而生,又都是携着紫薇星象,是传说中难得的天命之子。
为感念上苍好生之德,仇行世特意为两名女婴批了命。
本来这批命寻常都是当场批当场就要给到当事人手上的,只是辛如练和褚楚是携紫薇而生,命格特殊,批的命需得置于佛祖座下十八年,请佛祖加以金光镇持,相当于由佛祖过目亲审,在此期间确保没有问题后方能揭晓。
是以二人虽然早早批了命,但命数如何一直是个秘密。
如今十八年已过,七天后又是紫薇星启的时间,是奉取命数的最佳时机。
褚楚垂下眼眸,这也是她拼死也要来大齐的原因之一。
这条批命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关乎她能不能成事。
人们总是对这些神迹抱有特别的认同,此番她若是得以借势,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褚楚很是自来熟地拉着辛如练的手,言语间激动有之,意外亦有之:“先前不知是姐姐,楚楚初来乍到,往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纵然此行未能达成目的,但能遇上辛如练也算是意外收获。
先前听得仇行世称呼辛如练为小宋夫人的时候,她便隐隐猜出了辛如练的身份。
毕竟宋阁老为自家小儿子求娶辛如练的事早就传开了,冲喜的人又须得是携紫薇之象而生的女子。
九州五国中,就只有她和辛如练有紫薇之象,那段时间她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想不知道这件事都难。
其实她当时倒是也挺想使计下嫁宋砚清冲喜的,毕竟那可是宋阁老的儿子,有宋培印这个公公在,嫁过去相当于有了天下文人的支持。
她要问鼎帝位,民、兵、文缺一不可。
即使宋培印做了大齐臣子,但其身为文人之首,仍然被寒门以及士子推崇,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只可惜她当时有婚约在身,她的父皇母后也不会让她如此胡闹,是以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和仇行世遇上,听闻宋阁老的儿子也在此行当中,她本想借着宋砚清跟宋阁老搭上关系,无奈没找到人。
如今机缘巧合遇到了辛如练,褚楚只觉老天也在帮她。
大齐唯一的女将军,盛名远扬九州五国,哪怕现在被革了军职嫁了人,各国依旧有她的传说。
自己一开始抱着利用辛如练除掉褚谦这个想法或许是错的。
她不该利用辛如练,也利用不了辛如练,她这样的女子也没人能够利用。
她要做的,是跟她合作。
就像她跟晏行舟一样,互利互惠。
“帝姬言重。”辛如练道。
褚楚笑着挽上辛如练的手臂:“姐姐不必一口一个帝姬,佛家讲究缘法,十八年前你我于佛祖座下同时出生,十八年后又安排你我见面,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往后我们以姐妹相称便好,如此方不负机缘,方丈说是与不是?”
见二人关系融洽,仇行世道了一声佛号:“帝姬所言甚是。”
褚谦看了看褚楚,鼻间溢出一声冷哼。
他这位皇妹,就只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其余人都能和颜悦色。
也是难为她每时每刻都要做戏。
褚楚自然也听见了,顾忌着仇行世和辛如练也在,没理会褚谦的举动。
辛如练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不像是兄妹,倒像是仇敌。
而且先前褚楚满口都是褚谦要杀她,这就更让人怀疑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