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恨我一辈子,怎能不救呢?”
我听得潘金莲如此说,倒是真佩服她起来。可惜情字难测,她与武松事,我这个做师父的也帮不上忙。
夜色渐深,我见潘金莲睡下,也开始思索起未来事。
我来找武松本是随口一说的幌子,没想到因此害了武大。武松并不知道我有丹药之事,从法律角度看,武大的死和我的行为没有因果关系,我不该对他的死负责。真正有错的只有那滥用职权、徇私枉法的官府。可武松会这样想吗?他会不会觉得是我害了武大?尤其我根本不是他的江湖兄弟,更不识得什么宋江柴进,这是一个大问题啊。
此刻武松正在前往东京出差的路上,不知何时才知晓武大事,他那时知晓后又会不会找我们寻仇,已经难以想象。
唐僧几人来到此地,必然会先找皇帝,所以身在东京的概率很大,可猪八戒那怪模怪样的,又会不会半路生了岔子?若几人确在东京也罢,我寻了他们再做打算。可若几人不在东京,我又该何处去找?
此外我还要考虑如何回去的事,这个世界的一切又该如何打乱?我带走潘金莲,等于已经改变了武松的命运,不知我还要改变谁的命运,原书中梁山众人被招安,莫不是要我阻止他们被招安,真的杀到东京,夺了鸟位?
想着想着我不禁叹气,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一夜过去,潘金莲也是早早醒来,我们草草拾掇一番,便继续往东京方向去。如按常人脚程,去到东京需得月余,但我毕竟不是常人,虽不愿动用仙家法术,但依旧日行千余里,那神行太保在我面前也是不如。
路上我得闲便指点潘金莲一二,未曾想到她武学天赋过人,于拳脚功夫上进境颇足。
这一日刚刚进入东京,我两人不免被此间繁华热闹所震惊。潘金莲自幼被发卖,此生俱在清河县、阳谷县两地,何尝见过这般景象?我见到众多热闹,也是感慨。
不知走到何处,见路边有茶点,我便与潘金莲坐下歇歇。听一旁的茶客聊了起来。
一人道,“听说官里最近日日与他谈佛论道,有意提拔。”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却猛地意识到他们可能在谈论唐僧,先按捺不动,继续听去。
果听另一人回话,“这大师自己长得周正,徒弟可够怪模怪样!真是奇哉怪哉。”
一听这话,我当下断定二人一定在谈论唐僧,连忙搭话,“小哥说得可是最近到东京的几个和尚?”
这两人一齐转身看我,倒是先看到了潘金莲,神色为之一震,兴许以为我是她家祖母,说话客气许多,“正是。眼下谁不好奇这几个和尚?当日这三人一出现,吓哭了多少孩童?连忙叫人送进了宫中,听说眼下混得不错。”
我心知从普通人口中得不到更多消息,便打算将潘金莲先安顿下来,自己再去一探究竟。于是找了个店,让潘金莲安心修行,自己往皇宫处去了。正是:
一段孽缘难消灭,两种忧愁不易除。
毕竟不知如何交涉,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