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君——”
话音未落,他就被来人扑上前紧紧抱住。
跟在她身后的邵常逸默默在不远处站着,沉默地看着他们。
瞿自杨一时有些僵住了,他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楚君?”
“两年了……”她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抬头看他,“自杨……”
她蓦地顿住了,瞿自杨就这么愣愣地和她对视。
唐楚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个人熟悉的眉眼又慢慢浮上心头,冲破牢固的心笼,涌出股股酸涩的水。
他真的……太像瞿自榑了。
顷天的旧忆与思念就要将她吞没,她努力压制住胸中汹涌的情感,勉强扯了扯嘴角。
“自杨,你终于回来了。”
“嗯。”
“自榑哥和伯父伯母一定都很想你的。”
“……嗯。”
“我也是。”
“……嗯……”
——
简单祭奠完,瞿自杨一行人便一起回到瞿府用晚饭。
瞿姑姑和邵常逸走在瞿自杨和唐楚君后面,她满脸欣慰地指指挽在一起的那两人对邵常逸说:“看看,一对壁人,多好。自杨快些娶了楚君,也好不用再这么孤单地过日子了。”
邵常逸淡淡地抬眼,不予置否地“嗯”了一声。
“常逸,你也到年纪啦。别再想着玩儿了……你也该成家了不是?邵叔可盼着呢。”
“别——瞿姨,我不想成家……我觉着没谁配得上我……”
“小赤佬……说的什么话……”
——
唐楚君紧紧地挽着瞿自杨,把脸也贴在他胳膊上,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瞿自杨低头看她,就只看见那条花骨朵项链躺在她胸前。
那是瞿自榑去法国念书时给她带的礼物。
他知道她不太可能放得下他的。
她也知道的。
——
“楚君?楚君?”
唐楚君被瞿自杨推醒。
“……你这是喝了多少?”瞿自杨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悦。
唐楚君迷迷糊糊地撒娇:“哎呀,就……就一点、一点!”
瞿自杨扫了一眼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怎么着也有两三瓶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动作轻柔地拉起她,轻声哄着:“楚君,别在这睡,凉。”
“唔……”
她挣扎了几下,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自榑哥?”唐楚君喃喃着,记忆中那张温柔的脸与眼前的人慢慢重叠。
“他们说你死了……”
“……我不信。”
心底里那点依恋和记忆汹涌而来,一滴滚烫的泪珠滑下她的脸庞。
瞿自杨无言地望着她,觉得身体里的血都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你说你这不是……回来了么?”唐楚君盯着他,忽然笑了。
“……嗯。”瞿自杨痛苦地闭了闭眼,压低声音,“回来了。”
“我不要做你的……什么妹妹……你听到了吗……”唐楚君又哭了起来,努力凑上前去。
瞿自杨绝望地睁开眼睛与她对望。
唐楚君的手指停在他的嘴角边,下一刻猛然向他靠去。
瞿自杨的嘴角与脸颊轻轻落下一片温暖的触感,他蓦地睁大了眼睛。
唐楚君只在他嘴角边轻轻一碰就跌坐回了椅子里。
“自榑哥……你怎么是冷的?”
她小声咕哝着,瞿自杨则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啊。
他在心里想。
我当然是冷的。因为我是……瞿自杨啊。
他心里一阵一阵抽痛,不自觉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