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清。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仁不义了。
早两年因为天泽一事被韩安关起来的时候我就挖过狗洞,只不过这么多年没做这件事,想来大家都忘记了我还有这个技能。
肖生克的救赎2.0启动。
我得去军中让人收兵,以实际行动向嬴政示好,告诉他打你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手下有两个反骨仔,我现在把人控制住了,我们的协议继续。
于是在我理论上被软禁的不知第多少天,白亦非在军中见到了我。
他颇为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我将风帽摘下,理了理头发道:“我以监国之命,要你撤兵。”
听了我的话,白亦非眸中霎时换上了戏谑之意:“哦?”
那双猩红的眼睛将我盯着,加上他长得高,颇有几分威压之感。然我并不畏惧于此,只又重说了一遍:“我说,撤兵。”
他的眼角一沉:“那本侯若说不呢。”
我亦冷下脸来,目色不善地瞧他:“白亦非,你胆子很大啊。”
白亦非看起来并未动怒,仍旧是淡淡的语气:“殿下若要本侯撤兵,至少要给本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打了,不行吗?”
白亦非没有说话,只缓缓走到一边,拿起架子上的一柄红剑,电光火石间利刃出鞘,血红的光将整个营帐印的格外诡异。
他的手指抚上剑身,缓慢而无声锋利,片刻,他又反手将剑身一弹,在清冽的青铜声中开口:“本侯说过,会为韩国执剑。”
“你给我把剑放下!”我被他气得头疼,“谁需要你现在这么忠心了!”
如此一想顿时气上心来,手中立时凝上数十枚碎冰,向白亦非打去。
白亦非扭过头,像是不太在意的一般将那些冰拂去。
很好,中招了。
这些碎冰不过是虚招,冰向他而去的时候我从袖中抖出匕首亦向白亦非掠去。此番我并不是要杀他,只想着若是能制住他哪怕片刻,也对我与他谈判加了几分底气。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白亦非的战力,我的匕首甚至未到他脖颈边就被他打落。
我冲他笑,这也在我算计之内。
另一只手便已经探至他胸前,预备以卫庄教我之法点他大穴。
却听白亦非一声冷笑:“小孩儿的把戏。”
手腕被他死死捏住,逐渐有剧痛之势。
“殿下,用本侯教你的招式对付本侯,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白亦非一掌将我甩出去数米,继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来人,送监国回新郑。”
*****
白亦非挑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路上对我严防死守,丝毫没有给我出逃的机会。
这几个人注意力都这么集中的吗。
事实上自我成为监国,便一直向白亦非讨教功法。
人说技多不压身,有这种高等技能傍身,管他能不能用上,总归是安心的。
只不过这技术实在难学,以我的天分实在难成大器。普通凝个小玩意儿还行,要练成白亦非那样应该是不可能了。
劝白亦非不成还被他抓着送回新郑,甚至吩咐手下的人一定要亲手送到卫将军手中才算完事。
咱就是说,能不能放过我,各位可以送我回宫,但不要送我到卫庄那,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
近来因我被变相软禁,卫庄让人对外宣称的是我染病,因此不曾上过朝,此时此刻他正在府中处理事务。
着了人进去通报,不多时,卫庄亲自出来。
见到我便蹙眉,像是在责我不成器。见状我竟觉得心虚起来,微微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神情。
“卫将军,按照侯爷吩咐,将监国送回新郑。”
卫庄略一点头,淡然道:“知道了。”
等那两人走了,我想着反正破罐子破摔,于是上下一打量卫庄,恶人先开口道:“本监国奔波一路,到了你府门口,竟也不请本监国进去喝口茶?”
那一瞬间卫庄脸上的表情,很像是想替韩非好好揍我一顿。
就喜欢各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三月的天气还未是温暖的时候,就算披着大氅亦冻的鼻头一酸,霎时打了个喷嚏。
挨了冻的人就会颇不耐烦,也给不了卫庄好脸色,只道:“大将军要让我在门口一直站着么?”
卫庄全然不吃我这套硬的:“监国既然本事这样大,不如自行回宫。”
“你非要——和我闹到这般地步吗?”
此话一出我自己先愣住了,我倒是没有想过先服软的竟然会是自己。
“罢了。”以防他又要说什么刺人的话,我先一步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