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他极度惊诧的目光下捧过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再毫不犹豫撬开他的齿。
他整个人都是僵的。
呼吸交织,我清楚地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凌乱。
可他始终没有推开我。
片刻后,他身子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
我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垂眼看他,指腹缓缓擦过唇角。
此时他才意识到,是中了毒。
这毒并非是藏在何处,而是因我从前吞过一条蛇的毒|囊,这毒就是我本身。
方才我咬破舌尖将血喂进他嘴里,才换来如今的局面。
我已经替他想好后路了,等我投降后便有人将解药给他,这会儿的功夫,就劳他在这里昏睡片刻罢。
*****
这一日天色阴霾,浓厚的乌云经久不散。
我仰头瞧了瞧天,便对人道:“走吧。”
车马驾过长街,直至南城门外,便见秦君将领策马在前,身后是泱泱铁骑。
“来者何人!”
我上前两步,在带着雨腥气的猎猎风中答:“监国韩文玉,特携韩国国玺,向将军开城投降。”
那将领下马前来,从我手中接过国玺,又见我跪下行礼:“韩国既降,韩文玉恳请将军,不要伤害百姓。”
“你说你叫……韩文玉?”
我抬头:“是啊,怎么了?”
他再次确认:“红莲公主?”
“是啊。”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才与我道:“王上有令,此行韩国,带红莲公主回秦。”
如此也是合理的,我现在毕竟是监国,地位基本等同韩王,破城俘王,也是惯常用的套路。
“那我韩国百姓呢?”
“王上言,韩国既降,百姓当安然无恙。”
“多谢。”
说罢我伸出双手,等着人给我绑上。
结果那将军却请我起来:“王上又言,以宾客之礼待公主。”
我皱着眉问他:“却又是为何?”
“此事还等公主到了咸阳,再向王上询问。”将军伸手向我比划了一下,“请。”
*****
一路并无太多的话,毕竟没有人会和我这个亡国之人谈天说地,如此我也乐得。
亡国的确会痛,无论这个国家是否真正与我有关。那些我所走过的路,已经刻入我的骨血,一时难以泯灭。
当然,我希望这个“一时”,能短之又短。
到咸阳后他们把我直接送进了咸阳宫,且已经安排了人接应,我抬眼一看,哦,又是个熟脸。
那人穿了一身暗红的软甲,发束于顶,腰间别一把长剑。
“末将章邯,见过红莲殿下。”
“将军无需多礼,我不过是亡国的公主,没什么要紧的。”
听我说完,章邯略一颔首,道:“殿下这边走。”
一路走得愈发清冷,人迹不至,不多时,章邯指着一间小院子与我道:“殿下请在此暂住。”
我就问他:“我何时能见王上?”
“末将不知,只是这两日王上忙于韩国事务,应是无暇分身。”
“多谢将军。”
等章邯走后我便开始观赏这个院落。咸阳宫之大,诸如这般的院子其实都是闲置破旧的,不过这间看上去倒是还好,屋里的东西虽然简单但都是新的,院子中也并未杂草丛生。
甚至廊下还摆着一盘棋。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应该猜到这处曾经的主人是谁了。
我在此处,虽相当于软禁,但吃食倒不敷衍,甚至还能点菜。
好家伙。
一开始我只是试探每天换一换菜单,到后来我就有点子反客为主了。
例如今天的晚饭我就点了些酒来。
说真的,秦王宫的菜还不如我们紫兰山庄,看起来这几年我是光顾着各地开分店,没想着把分店开进各国王宫里。
大学有小卖部,怎么的,到这儿还不兴我赚点国君的钱?
我正如此规划着,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未听到,等那人到棋盘桌另一边坐下时,我才后知后觉行礼:“见过王上。”
嬴政受了我的礼,摆手让我起来,问:“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就是菜不如我那好吃。
“可知寡人为何要你来此?”
“不知。”但铁定没有好事。
嬴政敲了敲棋盘,问我:“与寡人将这盘棋下完。”
我诚恳地一拱手:“我不会下棋。”
嬴政倒是有些惊讶:“连韩国朝堂你都信手搅弄,你居然与寡人说不会下棋?”
韩文玉:这两者有关系吗?
嬴政盯着我看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