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越讲越伤心:“夫人来到郁家就没有开心过一天,老爷也时刻注意着夫人的一举一动,她每天的日常活动,老爷都清清楚楚。长期被监控的生活下夫人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夫人婚后不愿意出门,郁夏常常来家里找她玩,可她根本也是老爷派来监视夫人的眼线。我旁听过几次,郁夏常常在她面前炫耀与姑爷的恩爱日常,自从夫人接触她后,她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偏偏夫人心地善良,她一直没有觉得郁夏有问题,居然就仍由她天天在面前晃。”
抑郁症会改变常人的认知,即使钟夫人可能认识到郁夏的pua,但在病情的影响下,她也有可能无法有效地自救,用勇气利落地斩断这不健康的关系。
宋小冬感觉钟黎的生活真够凄惨的,花季少女只是因为美貌,她的人生就有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那你如何确定陷害夫人的一定是郁夏呢?”
”郁夏虽然痴情于姑爷,但她的日常并没有她炫耀的那样美好,姑爷心里还有钟夫人,我见过他们因为钟夫人吵架,就见过好几次了,这陷害手法一看就与感情有关,除了郁夏,我真的想象不到别人。“陈姨回忆起过往,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是郁夏,夫人的交际圈这么简单,这事又哪里和她都脱不了干系。“
“那郁沉音与夫人的关系如何?”宋小冬追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陈姨有点难以启齿,她犹豫了会才组织好语言,话语中透露着替夫人辩解的意思:“夫人她不是不想爱郁沉音,只是郁沉音毕竟是郁老爷的血肉,她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夫人至少没有打骂过小少爷,只是对他有点不闻不问的感觉。”
宋小冬抓住了重点:“夫人没有伤害过郁沉音?那谁伤害过郁沉音?”
陈姨对于宋小冬的敏锐,叹了口气:“郁老爷有严重的家暴倾向,经常对夫人和郁沉音拳打脚踢,后果夫人不堪折磨,她在抑郁症的基础上又有了自毁倾向,经常拿着菜刀对着自己和家人。老爷觉得她是个疯婆子,就带着小少爷搬走了。”
“我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照顾着,也不知道小少爷跟着老爷离开后情况如何,但这个孩子命是苦的,他跟着老爷离开,我也能想象的到后果。”
想到郁沉音对郁悦的照顾,宋小冬真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可怜的童年,在泥沼一样的家庭里长大,他居然能温柔对待孩子且把生意做到如此之大,背后一定经历了漫长的斗争与坚持。
宋小冬对他高看了一眼。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我感觉你很怕郁沉音,这是因为什么?”
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听到这件事的陈姨都打了个哆嗦,她往外看了一眼,又强笑道:“没有的事,你看错了。”
知道陈姨不想说,但如果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宋小冬必须追根究底:“我已经掺和进这件事了,如果我不弄清楚事件的细枝末节,那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如果不想说的话,今天晚上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以后我再也不会管钟夫人的事情了,这样也可以吗?”宋小冬直视着陈姨的眼睛认真的询问。
看到宋小冬直勾勾的眼神,陈姨缩瑟了下,考虑到今晚已经说了许多,而且她没有能力去改变钟夫人的名声,只能依靠宋小冬去让事情有转机,只能拼一把了。
咬了咬牙,陈姨脸色苍白地吐出个秘密:“郁少爷杀了老爷。”
“什么?”宋小冬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爷是出车祸死的,他的车开在盘山公路,司机带着老爷一起冲下了悬崖,连尸检都没有办法去查。老爷去世一周后夫人也失踪了,开春的时候,在郁夏的庄园里找到了夫人的尸体。”
“老爷去世后,我去郁老爷的别墅里帮忙收拾东西。在郁宅我就打理老爷的服装与珠宝,到别墅后自然也是由我收拾这些东西。收拾时我就发现老爷常戴的一对珠宝袖扣不在。”
“收拾好东西后,我又在郁夏的命令下照顾少爷。”陈姨想到了恐怖的事,“我在收拾少爷的抽屉时,发现了那对袖扣。”
想到这里,陈姨的嘴唇有些颤抖:“我去和管理服饰的老朱核实了下,老爷当天摔下悬崖的袖扣就是那对。”
“然后呢?”宋小冬问,“那对袖扣怎么样了?”
“我给扔了。”陈姨沉沉地说:“我不可能去举报他的,因为他是夫人的孩子,而且老爷该死,这样的人渣他早该死一万次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当年就如此的狠心。”陈姨有些后怕地说,“我当时头脑一热就给扔了,后来就一直胆战心惊,好在一直无事发生,少爷好像忘了这事一样,也没有提找的事情。一家连死两个人,家里的佣人都觉得不吉利。而郁夏又提出当时走人会给大笔的赔偿金。”
“大家都看在赔偿金的份上走了,我觉得当时走后,这辈子就再也无法给夫人一个交待了,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讲到这里陈姨的眼泪又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