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5)

(一)

澄州总是很快入冬,冷空气一波有一波地袭来,天上下起了雪,在我们学校里流传起一个网络话语,说什么“若是他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少年时总是幼稚的喜欢一些自作浪漫的行为,那时候学校里正好下了雪,还蛮大的,看着确实挺浪漫。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在这时候跟我告的白,放寒假的那一天,我从考场出来,走到楼下,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生拦住我,跟我说,江瑜,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想走在你身边,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认识她,后来也忘了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她挺漂亮的,是姓宋还是姓钟已经彻底想不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应该也和俗人一样,是因为那天的雪太大了,应时应景。

于是我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对她说,好啊。女孩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看着旁边围了一圈的人,扯住她的手,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我喜欢被人瞩目的感觉,但应该是仰望的,而绝非这样哗众取宠,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那时我不明白,以为恋爱就是这样的,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对她,于是我的第一位女朋友就这样在三个月后无情地抛弃了我,还在我们班门口跟我说分手宣言,当时我做物理题做的有点累,做个英语卷子缓一下,她就忽然跑到我们班门口,大喊,江瑜,以后就跟你的物理题谈恋爱去吧!这个声音简直可以比肩她向我告白的时候那么大了。班里的目光再一次向我投来,她让我第二次变成了猴子。我也抬起头看着她,她涨红着脸,带着慷慨就义视死如归一样的表情离开了。

这一下弄得,连平时对我爱答不理地前桌女生都靠过来问我,你对人家做什么了?我摊着手,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同桌兼我的好朋友一听这话也靠过来加入这个话题,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对我说,就是因为你什么也不做。我问,我要对她做点什么吗?前桌女生也郑重地点头,要做。他们一来一往把我弄得实在云里雾里的,我也对这些没兴趣,自己一个人投入到英语的海洋了,然后我的同桌和我的前桌不约而同道对视了一眼,说了句活该。

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我的第二次恋爱也是在高中,同样也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和长相了,但大概率也是这姑娘追的我,至于怎么追到手的话,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姑娘的锲而不舍打动了我,她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学习挺好,一起上台领过奖才有点印象。那姑娘看上我以后,连着给我送了半年的早餐和手写信,后来我答应了,但其实那些信我一个字都没看过,他们被我和众多的情书放在一起,给我妈无聊的时候解个闷儿,最后的归宿往往都是楼下收废品的王大爷手里。

那个女生信誓旦旦地说要教会我怎么谈恋爱,于是她就期望在恋爱以后还用这些招数打动我,然后让我回之同样的方式,可是她弄错了一点,我不喜欢她,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她,所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如钟。做自己的事情,写自己的题,那时候我不了解爱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如果我所谓的“女朋友”给我带来负担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分手。但这个显然没给我带来负担,也没给我带来什么改变,到最后,依旧是她提的分手,她没有像前一个女孩子那样声嘶力竭细数我的罪行,而是平淡的告诉我,江瑜,我们完了,你把那些信还给我。我诚实地告诉她那些信的去向,然后看着她脸上的平静一点点破碎,最后,她把手上已经冷掉的豆浆全泼在了我的脸上。

幸好是冷的,不然她可能就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了。

我高中时期的最后一个女朋友,我们是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对我来说,她也是最特别的那个。但同样的,我还是想不起她的名字和长相了,那些过往的人和事,在我的生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

那个女友是在我和第二任女朋友分手两个月之后找上我的,高二上学期,我依旧稳坐第一的宝座居高不下,老师和同学们也不再关心我的成绩,反而讨论起我的感情生活来。女友三号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我放学时,按部就班的回家,无聊的时候会在心里下一盘五子棋,那个夏天,她在后面喊住我,江瑜。我转过头,记得她同样很漂亮,而且和别人都不一样。她自己似乎也极力地追求什么离经叛道,校服短袖被她改短了一截,稍微伸伸手就会露出腰,她化着妆,涂着很红的口红,戴着耳钉和校外两块钱一副的纹身贴招摇过市,但她还是很漂亮。

我问她,你是谁?她说,我是你未来的女朋友,也可以是你现在的,当然,如果你现在同意的话。我点点头,当下就同意了。于是在接近一整年的时间里,我都和这个女友三号在一起,后来为什么分手我好像记得,又好像忘记了,大概是因为我的原因,这段感情才无疾而终。但我从不否认,女友三号带给我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我或许并不喜欢她,但我对与自己全然不同的这样一个女生,充满探索的兴趣。

总而言之,这三段感情都没有带给我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我想对她们而言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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