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几买了几本书,出门后又四处转了转,结果不经意逛到了一座财神庙前。庙中香火鼎盛,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突然一声尖叫扰乱了此处祥和。
苏逸几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姐正在训斥两个丫鬟。
“我不是吩咐了要小心吗?这可是妙青画师的绝笔!回去后定饶不了你们的板子!”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是刚才有人撞到我胳膊,画才摔了的!”
苏逸几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幅装裱精美的画,上面被蹭了道黑印。
画的内容是少年策马图。苏逸几再定睛一看,诶?这好像是尚财神?
画中人衣袂纷飞,发尾高扬。
嘴角带笑似在呼朋引伴,眼神也是意气风发,最妙的是那眼尾下的一颗小痣,给少年平白添了几分娇俏。
这画又比店铺里卖的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俊美和少年感。而且笔触精美细腻,看来画手功力不凡。
苏逸几看两个丫鬟苦苦哀求,而小姐依然不为所动,便向前一步,开口道:
“这位小姐不妨绕她们一命,若是相信在下,可以明日来找我修补一番。”
“你来修补?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三连问让苏逸几无从回答,看来只能用实力证明了。
苏逸几开口道:“小姐不用问我是谁,明日还是这个时辰,我在街心的段家烧饼摊旁摆摊卖画,届时你来一看便知。”
小姐撇了撇嘴,但还是说道:“可以,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水平敢如此狂傲。若是画得不好——不仅她俩,连你也要一起挨板子!”
“那是自然。”
说完苏逸几就转身进了财神庙,一副事了拂身去的潇洒模样。
实际上只有苏逸几自己知道,她的手心都微微冒汗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硬气的替人出头呢。
不过对她而言,这也是个机会:一来可以借着这个大小姐宣扬自己的名声;二来她想了解一下那个妙青画师。
苏逸几看着面前的财神塑像,虔诚地拜了拜,真心实意地祈求尚财神保佑她在古代发大财。
在街上随便吃点午饭后,苏逸几便买了工具回家,开始着手准备明天要用来展示的画。这画可得好好画,毕竟是“出师首战”。
她突然想起上午看的书中,对尚景行遇刺前的描绘:刺杀那日,尚景行正牵着他的马在河边饮水。结果河对面歌楼上的姑娘们看了他,纷纷聚到栏杆边朝他招手 。一时间鬓丝飞舞、香袖如云。
想到这时,“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 ,这几句诗瞬间就蹦出在苏逸几脑海中。
这感觉对了,就画这一幕。
而且要画就画点有难度的,苏逸几选择从歌女的视角,画个俯角。
一下午苏逸几都伏在案前,要不是天色黑到看不清,她说不定还继续沉浸其中。
灯烛微晃,熬到半夜终于画完,苏逸几举起画来看了又看,甚是满意;她又支起木板,将画展贴好。
画中风吹柳斜,马鬃飞扬,玄衣少年立于桥栏边,薄唇微翘,清澈的眸眼微弯,似乎是被盯得有些害羞般,面颊微粉、目光闪烁着望向画外。
苏逸几叉着腰与画中的尚景行相互对视。她隐约有点预感,用这幅画做展品,明天一定能大卖。
第二天苏逸几起了个早。
拉上小推车急匆匆地来到了街上,在油饼摊旁插空支了个小摊。
油饼摊主是个大肚汉,声音洪亮,来买饼的人络绎不绝。被葱香味吸引了的苏逸几,也从他的摊上买了两个葱油饼做早饭。
边吃饼,苏逸几边把昨天画好的样品拿了出,还找来架子把它摆的高高的。
刚把画放上,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我们城中,何时竟出了你这般人材。这画法有趣,我倒是见所未见。”
抬起头一看,竟是昨天那个小姐在说话,旁边站着个身着淡粉织金裙的少女。
这位粉衣少女看着她的画两眼放光,当场立即掏出荷包,要买她刚摆好的画。
看来古人是能接受二次元画风的,而且反响好像还不错。苏逸几的心中顿时对完成任务有了底。
三人一番交流下来,苏逸几得知这位粉衣小姐是街东头宋巡抚的女儿。另一位是顾小姐,家中做香料生意的。
这顾小姐也是十分霸道,直接塞给了她一袋银子,说道:
“苏画师,没想你竟是被埋没的天才。用这些劣纸画画,实在是在暴殄天物。这样,我府上刚进了一批上好的宣纸,不知苏画师可否来给我画上几幅。”
还没待苏逸几回答,一旁的宋小姐也吵嚷着:“我哥也刚收藏了批上好的砚,苏画师也给我画几幅!”
神情镇定的苏逸几: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这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