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听见多不好!”
“听见便听见去!”他笑得肆意,却还是依言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相视而笑,片刻后林淙又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了!”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抚摸着她脑后的发髻却意外触摸到一个熟悉的物什——好像是根珠钗。
林淙心中一动,顺手将珠钗拔了下来,姜白整齐的鬓发霎时垂落,她立刻道:“你干嘛!”
说完她也是一愣,她今日所带这根珠钗正是在中都之时他所送的那根,之前她一直小心收着,今日梳妆时赶时间,不知怎的竟取出了它。
林淙手中拿着珠钗,看了她半晌,淡淡笑道:“真是好看!”
姜白瞟了眼珠钗,又看了看林淙,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你是说谁?”
林淙再次揽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道:“我的眼光,还有你的人!”
姜白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也许只有他才能让她从烦苦的愁思中脱离出来。她抬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正要吻上去,林淙想起了什么,忽然面上一凝,说道:“完了!”
姜白皱眉道:“怎么了?”
林淙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爹快回来了,若是他回家后看我不在恐怕又要发作。”
“这样啊!”姜白慢慢松开了他:“那你先回去吧! ”
林淙抚着她的脸,在她眉间轻轻一吻,说道:“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就要去衙门上值恐怕要忙几日,只能晚上再来看你了!”
姜白笑了笑:“好,我等着你!”
林淙回到家时正赶上晚饭,林凤亭早已回来了,见到林淙匆忙赶来他面色微沉,好在没说什么。林淙看了眼林夫人,后者给他使了个眼色,林淙没敢言语悄然落座,直到离席父子两人也未再说过一句话。
晚饭后,林淙回去又想了想,明日便要去衙门上值,虽说之前两人很不愉快,但总归是亲父子,不同林凤亭说一声总是不太好。
再者林淙也想借此事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打定主意林淙便出了门,两处相隔不远,没几步便到了林凤亭卧房门口,林淙正要敲门却听林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你为什么总看不上人家?我觉得姜姑娘很好,虽然无父无母但咱家也不是什么显贵,再说淙儿又那么喜欢,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大成见?”
林凤亭顿了顿,低声道:“你以为她是什么寻常女子吗?她可是七杀阁的人!”
林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只同林夫人讲过姜白是他在去中都路上认识的孤女,其他的未曾细说 ,若是林夫人知道姜白出身七杀阁,那她还会赞同两人的亲事吗?
房内静了半晌,林夫人才缓缓道:“这个淙儿倒是没同我讲过……但若是她能脱离七杀阁,做林家的媳妇也未尝不可!”
“唉,你呀!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简单!”林凤亭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将声音压的很低:“你可知,那七杀阁阁主名为易连山,就是当年一直在找的易玄的弟子……”
话只说了一半,却使林夫人不禁想起最近江湖上兴起明藏被林家私藏的传言,虽然信的人不多,却也不乏好事者来青州打听,只因林凤亭在武林中侠名远扬,所以才一直没掀出太大风浪。
“你,你如何得知那七杀阁主是易连山?”
“也是偶然,还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他派人搜寻明藏被我撞了个正着。这次也是,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这边刚起了传言,那边淙儿就领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了家……裴前辈的前车之鉴,你忘了吗?”
林凤亭这一番话不知让林夫人想起了什么,她呆愣许久,缓缓道:“凤亭,我问你一件事,裴远前辈……”
“嘘!”她还没说完,林凤亭忙制止了她的话头,再之后两人的谈话林淙便听不见了。
有那么一瞬,林淙很想冲进去为姜白辩驳几句,他想说姜白不是这样的人,是他们想多了,可即使进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理由说服林凤亭夫妇改变想法。
他又难过又气恼,甚至还有掺杂了一丝恐惧。过往许多经历糅杂在一起,使他烦闷不已。
林淙思虑再三知道现在不是辩解这些的时候,一时的冲动解决不了目前的处境,最终他没有敲门,而是离开了庭院。
回到卧房林淙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寂寥的夜色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取出袖中的珠钗——他当时走的急,忘记还给她了。
看着这只珠钗,林淙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他不由得开始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在睡觉,还是在做着别的什么?
忽然,他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见她,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滚油入火,燃烧的格外炽烈。他非常想见她,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歇息了。但他想,哪怕她睡了,只让他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想到这林淙不再犹豫,他将珠钗放到袖中,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