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长容晕船的问题,还有余近安、祁枝菱历年的习惯,大家都同意坐马车。
一早,云长容的车停在余家边上,余近安、祁枝菱已经在等了。云长容自己下马,拉开车上的布帘,里面还藏了一个坐姿挺拔的女子。
林随意跳下车来,先对余近安点头,又叫“祁枝菱”一声“嫂子”。
四人随便聊了两句就各自上车赶路。
祁枝菱和余近安骑在一匹马上,谁累了再回车里。
云长容和林随意则轮换着赶。云长容本来想独揽赶车的活,但林随意不同意。
路上不比水上,不是因为路程长,而是因为不安全。
不出三日,四人便已遇到第五批拦路强盗。
这一次的似乎特别多些,林随意听到马车外兵器声不断,于是摸了双刀破帘而出,微弯的刀刃一下就钩住其中一人的腰身,一道撕裂声后,那人扶着腹部倒在地。
云长容也一脚踹翻一个,同时躲开飞来的白刃,一手擒住偷袭者的手腕,没有丝亳犹豫就反方向折下去,剑刃别回到对方的脖子上。偷袭者面目狰狞地跪下去。云长容在他叫出来之前,又一脚正中他的后颈,一点声音也没漏。
因为云长容没有出剑,所以没有见血。
余近安护在马边,一圈围过来的足有六七人。祁枝菱没躲进车里,只攥着马绳冷静地观战。
“近安,注意右肩,劈左。“
余近安侧身避开一道铁器寒光,挥剑向左,正划烂两人的胸膛。
“后腰,上刺。”
剑身瞬间翻旋,余近安改用反手握剑,一下就捅穿身后之人,血溅半边衣摆。
一人绕开余近安,欲扑上马先劫祁枝菱。
祁枝菱几乎同一时刻仰身闪躲。
那人落了空,还被祁枝菱一掌推到地上。他爬起来又想从正面钳制,但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没进他的腹部。
余近安几步上马,抽剑,鲜血与肠子便流了一地。
“哎,别看。”
余近安侧身护住祁枝菱的视线,他自己也不看。
处理完剩下的人后。云长容跨上马背,也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会这么多?”
“没有共主震慑,所以这群人敢出来蹦跳。”林随意随手把刀背在一具尸体的衣服上蹭干净。
“没人管吗?”
“有人管。”余近安面色凝重,正平视着远方的路,“管不住。”
这涉及南方内部的事情,云长容没再多问。
“先赶路,到了地方再找地方休息。”林随意并不进车,而是半边身体露在车外,一双眼睛警惕地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云长容瞥了祁枝菱一眼,她方才的两个动作都格外巧妙,颇令他意外。不过,祁枝菱既然是从海客盟出来的,什么都不会才会叫人奇怪。
车行到傍晚,四人才找了家还算体面的客栈留宿,要三间房。
余近安换了身干净衣裳,敲了云长容的房门。
二人坐下后,余近安直接开口:“云少主,我今晚是找你讲一件正事的。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南方乱了,共主之位不能再拖。”
云长容自认识余近安起,还是第一次与他正式谈话,却当下就进入状态,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做派,道:“那近安兄认为,共主应该落在哪里?”
“我希望给在北方。”
“你……”云长容合宜地表露出惊讶。
“如果落在南方,南方会更乱。我早上说了,管不住,但以前确确实实能管住,因为——海客盟一直会来援助。从海客盟派来的人,会逼做恶势力分裂迁址,表面上是削弱势力,实际上是让他们各自壮大。尤其是近两年,南方的心思全在共主位上,巴不得对方那里出乱子,其实祸根早已埋了。”余近安说长句子的时候语速很慢,每一个字吐出来都清晰无比。
“可哪怕共主之位落给南方,南方平不了,未必不可让北方来平。”
“共主在北,北平南乱是仁义,共主在南,北平南乱是屈服。只怕不等下一次共主轮换,南方已先被蛀空。而且……”
余近安换了一种较为沉重的语气。
“你——,知道当年之事吧。南方欠北方一个交代。我不想选择海客盟,所以只能求云少主在言当年之事时,给余家多些颜面。”
“那云某,多谢近安兄抬爱。”
此话出后,二人心里各自有了底,于是皆松了一口气,气氛又恢复到平常。
临离开前,余近安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云少主,你认为武林真的需要共主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长容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需要的。若无共主,武林各方总会想着吞并对方,若有共主,他们才好有些收敛。让鱼咬饵总好过让鱼互食。”
“可现在武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