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竹被江归这一句话吼得脸色都变了。
她伸手毫不客气把撑着身体准备起身的人按了回去,居高临下看着他,没好气说:“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要脸了?”
墨海听到声音,咕噜噜滚进来,帮柳安竹说话:“是她救了你,你生病了,差点病死。”
江归皱眉,他又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病死?
柳安竹抱起墨海,丢下一句话说:“懒得管你,看来我们是真的八字不合,我送他回去好了,你不用跟着。”
经历过这几件事,柳安竹算是明白一件事了,江归这人就是白眼狼,自己好心帮他,却总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她不想和江归再说一句话。
墨海看了江归一眼,不打算为他说话。
柳安竹走后,江归迷茫看着门口,不敢置信柳安竹真的丢下他走了。
柳安竹说走就走,完全没有半点犹豫,她走到江边,半天也没找到她的船。
她看着旁边的船,都有用绳子系着,而她下船之后就直接走了
柳安竹:“……”
船没了,柳安竹头疼,问墨海:“你说后面还会不会下雨?”
墨海开心说:“会,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下雨。”
柳安竹安心了,一直下雨的话不适合走水路,她也不用再去找人买船。
柳安竹便决定走路去目的地,她带着墨海走,偶尔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跟着。
柳安竹是铁了心不想和江归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柳安竹走得快,没停下休息,不过两天时间,她就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吃力了。
也是,江归连着病了两次,大病初愈,如此奔波,会坚持不住也很正常。
墨海察觉到柳安竹迟疑,问她:“要等他吗?”
柳安竹说:“不等,他跟不上最好。”
墨海探头看着后面,担心问:“真的不等?我觉得他又要晕了。”
柳安竹脚步一顿,不爽说:“真是麻烦死了。”
她站着不动,想等江归跟上,哪知道江归是个一根脑筋的,见柳安竹停下,他也停下,靠着树喘气,远远看着柳安竹。
柳安竹忍无可忍转身问:“还得我过去请你吗?”
江归静了一会儿,老实走到柳安竹面前。
柳安竹冷淡说:“你不是我师兄的话,我不会管你死活。”
江归黑眸沉沉看着他,小声说:“是我误会你了。”
柳安竹愣住,没想到江归会说示弱的话,她故意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说大声点,是不是没吃饭?”
江归看着柳安竹的眼神冷了冷,不过最后也没转身走,他咬牙,提高声音说:“我说是我的错,我不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说得不情不愿的,好像是被逼着说一样。
柳安竹哼了一声,见好就收。
“这一次不和你计较,以后再有这种事,可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了。”
江归没说话,更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柳安竹见他态度不错,就停下休息。
雨一直在下,不是大雨就是小雨。
水路不能走,陆路也不好走。
他们在驿站休息,柳安竹问墨海:“这里距离你家还有多远?”
墨海沉思片刻说:“很远很远。”
柳安竹似乎是想起什么,怀疑看他,墨海心虚说:“我也不知道还有多远。”
见柳安竹要生气,墨海举起自己可怜的触手,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法力和触手多少有关系,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多远,只知道方向。”
柳安竹疑惑问:“既然和你法力有关,你怎么敢把你触手拿去和别人做交易?”
墨海欲哭无泪说:“我以为在那里能恢复……”
哪知道紫烟崖出了事,他的触手一直长不出来。
柳安竹怀疑墨海没了触手,不仅是法力变低了,就连智商也跟着变低了。
答应了送他回去,柳安竹只能认命。
就这样紧赶慢赶走了五六天,墨海终于有反应了。
他激动指着前方的海水说:“到了到了!”
柳安竹问:“那你自己可以回去了?”
墨海邀请说:“你来我家看看吧,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娘吗?”
柳安竹下意识看了江归一眼,后者原本在发呆,察觉到她的视线,侧脸看向她。
后面这一路,江归没有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话也很少说,好像突然成了个哑巴。
柳安竹收回视线看着墨海说:“行,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墨海拿出两坨黑乎乎的草给柳安竹,柳安竹分了一坨给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