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院立刻围上前来拿人,到了此刻,刘嬷嬷才惊觉,恐是无力回天了,她伸手去死死拽住郡主的裙角,苦苦哀求
“漪蓉……漪蓉,你当真如此狠心么!”
昌宁郡主望着脚下的刘嬷嬷,凉意结成了冰,哪怕她有那么一丝丝及时的悔意,自己都会从轻发落,可直到适才,却都依然心存侥幸,句句狡辩,以为凭着这三寸不烂之舌便可了结此事,可见并非什么一时糊涂。
昌宁郡主闭上了眼,抬手止住了几个护院,泪水慢慢溢出眼眶,她并非无情之人,却总遇上无情之事,可伤悲又能如何?人与人的缘份便是这样,有长有短,有尽有褪,牵强不得也留恋不起,更何况本意便是算计自己的人,更是需得说断便断。
待她再睁开眼时,便没有了犹豫,只剩一片令人生寒的漠然,望着刘嬷嬷缓缓道
“念在嬷嬷往日有功,这死罪便免了!我着人将你一家遣送出京,从此不得再入京都。”
刘嬷嬷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连连嗑头谢恩
郡主却又幽幽道
“只是此等丑事,若传扬出去,我与郡马从此在这京都便颜面无存了。”
刘嬷嬷慌忙摆了摆手
“老妇对天盟誓,绝不会往外传半句。”
郡主冷笑
“嬷嬷是个能言善辩之人,留着舌头始终是件令人担忧的事啊!”
刘嬷嬷目光惊惧的望向她,突然竭力嘶声道
“漪蓉,你不能……不能……。”
昌宁郡主朝几个护院比了比手
“把她的舌头留下,人今日便押送出城,她那一家子也好好交代交代,若有喜欢嚼舌根的,也一并处理。”
几个护院应声允诺,干净利落便将刘嬷嬷拖了出去,刘嬷嬷杀猪般的嚎叫着,声音里满是凄厉的绝望,回响不绝,这是她万万料不到的结局,她的身体拼命的挣扎,双脚不停的踢打着地面,那富贵荣华之梦,也化为了最后尖锐的一声惨叫,一切戛然而止!
昌宁郡主始终面色如常,待屋外没了声响后,她才回头对良识道
“郡马,今日之事便先这样吧!你带二叔出去帮忙料理一下!我累得很!想与顾娘子再说几句。”
良辰虽对滥用私刑不甚赞同,可因事关大哥,自然也是不便声张的,再一想,若是真的移交官府,刘嬷嬷恐是连性命也未必保得住,毕竟是她害人在先,这事非自己的家事,自然也不便置喙太多,向念姿使了个眼色,当下便尾随良识默默退出。
所有人都陆续而去,昌宁郡主这才回过视线,一双冰冷的丹凤妙目,在念姿的身上转了转。
“顾娘子,今日着实让你见笑了,都是我平日里管教无方,才会闹出此等荒唐之事,以后需得多加注意才是。”
念姿惊魂未定,刘嬷嬷虽罪不可恕,可适才听那凄厉的叫唤声,念姿却又于心不忍,如今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郡主,竟也有如此的手段,果然与良辰说的一般无二,皇室里的人呐!不会有简单的。
“郡主严重了,府上出了此等事,实属无奈,换了是谁,知道了陪在身旁这么些年的人,竟如此的算计自己,恐一时之间也难接受,郡主算是处理得宜了。”
郡主淡淡道
“这也是多亏了顾娘子及时相告,若顾娘子不打算淌这趟浑水,我现下还蒙在鼓里呢!也不知还要遭她算计多久,顾娘子还未与二叔大婚,便要让你为我府中的事,如此的劳心劳力,实在是过意不去得很。”
经历了适才的一幕,念姿已经清楚了,那里是什么过意不去,除了自己与芝兰,这一屋子都是郡主的人,郡主怕刘嬷嬷把自己做的丑事,拿去到处宣扬,有损郡主府的颜面,所以割了她的舌头,自己呢?这事从始至终都参与了,指天发誓人家未必肯信,在人家的眼里,自己终究还是个外人,郡主当然也不会割了自己的舌头,毕竟魏国公夫人摆在那里,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样的时候,是必要说些令她足够放心的话。
知道了一个人的密秘,如何才能令她放下戒备之心!自然是也告诉她一个自己的密秘。
念姿向她微微欠身
“郡主有所不知,其实那日能发现我衣裳上有蓇蓉,也并非偶然,这味药……我的女使芝兰以前在常关日日都闻,所以很是熟悉这味道。”
郡主出乎意外,挑眉道
“这药?应该也是不易买到,你们俩个姑娘家,如何会有所接触?”
念姿面呈尴尬
“这味药!乃是当年家母用来对付妾室之用,如今家母已不在人世,念姿人也到了京都,才敢向郡主禀明实情的,实不相瞒,关于这蓇蓉,念姿也有个见不得人的密秘……”
当下便将常关宅院里发生的事,一一告之郡主,郡主听罢讶然,神色果然一点点松弛了下来,轻声叹道
“陈夫人当年所举实属无奈,为的是保全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