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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弗里西娅与拉姆齐(2 / 2)

身边所有人都宣称它们纯洁无瑕。

“她活不久了,”莱丽莎孤独地对着水井说,“离开就意味永恒的死亡,除非她愿意回来。”

无花果树上的乌鸦对此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但是它无法对这个驽钝的后代描述什么。她们都不是最后一个,所有人都是被修女们关进笼子里的鸟。

当傍晚的钟声齐齐敲响之后,莱丽莎就决定忘记她叛逆的长姐了,或许她现在才是长姐。当迪明迦跟着母亲坐在沙发上缝缝补补时,她已决意离去。格蕾雅替她选择一家修道院,她将在那里完成接下来的课程,以及学会古钢琴。

这座小镇没有人知道古钢琴是什么,这让她产生一种超出平常的傲慢。刻板,简朴,莱丽莎已决心奉献己身。可怜的家族唯一能够留住的只有迪明迦了。

年轻人总应当有一段美妙的感情,无论结局是什么。我们的无花果树总是在花园里生长,从那座地窖深处的祭坛开始,延伸出一代又一代伯德。她们孤独地在水井边,最后的眼泪使它变成传说中“苦涩之井”一样的存在。

最古老的祖先仍在庇佑整个家族,连带一二仍未离去的后代们。死神总是看待旧日的交情愿意宽恕些时间,亦或者这位古老的神明同样准备亲眼目睹整个家族的落幕。舞台终究是属于巫师与魔咒的,凡人连带着炼金术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在花岗岩上几重历史中不断覆盖改写,最后变成粗粝的沙子吹散了。

我们的弗里西娅将她可怜的小继承人对折,埋进泥土里;拉姆齐最后在病床上咳出自己最后一口血,金德死去了,在乌鸦的眼底。他们最后还是被它追上,按照血缘一点点吞噬殆尽。

但是故事的最初总是安详的、平和的,像是我们小花园里由乌鸦捎来的粉色波斯菊。如果你现在回去,还是能看见那一簇簇深绿色的枝条——真是抱歉,这种害羞纯洁的花朵再也不会盛开了,就像是伯德家不会再出现这样义无反顾的爱情一样。

家庭的失衡如同季节错乱,打破人生中所有美好的精神,最幸福的一代伴随着家族成员一个个逝去,已经成为压在桌子玻璃板下近乎破碎的照片,我们能够留住的只有孤独的今天。

我们孤独的无花果树,孤独的苦涩井,还有永远靠近我们的“它”。

我们仍会祝福弗里西娅,愿她永享安宁。毕竟,故事的最开始总是安详的、平和的。这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家族。

弗里西娅拥有最美好的爱情。

当席上的客人将这段爱情掐头去尾,隐去姓名缓慢叙述的时候,在场的夫人们都兴奋地拍起手来。

“真是太感人了。”帕金森夫人说,“能够这样相爱,是多么诱人的梦想啊,在这段铭心的爱情里的两位痴心人,这有多么幸福啊!”

纳西莎·马尔福觉得有些不对劲,白着脸不安地盯着说故事的那位客人。当她公布故事的主人公——发疯的拉姆齐·博克与那位不知名的麻瓜女士时,一些人的表情骤然变了。

女士们的热情低落下来,她们脸上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说;“呸!”好像爱情只应当属于那些血统纯正、教养良好的人,因为只有这些人才理所应当地值得别人感兴趣。

马尔福先生一听说这个无名的麻瓜女人与拉姆齐·博克的名字,就拍案而起,仿佛这个罪恶的结合已然玷污他的家庭,损害巫师社会对他的尊重。

他太太呢,跟他一样气愤,立刻出声制止这个荒诞的故事继续谈论下去。坐在父亲身边的德拉科·马尔福却盯着透光的窗户,看着花园里的墨绿色的灌木。他想——

难道没有伟大的祖先,没有纯正的血统,没有巫师家庭的教养,爱情就不能是爱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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