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将腿收回来,挪动躯干坐在沙发上。 他也一下子坐在我身边,本来支撑稳当的沙发开始下陷,外面跟进来的寒意令我皮肤紧绷。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他应该是在等我开口,但是我并没有与他敞开心扉的想法。 于是,我只好清清嗓子,对他说:“我梦见我的母亲。” “哦。”果然,这个话题令里德尔提不起任何兴趣。 “她喂过你吗?”我问。 “没有。” “好吧,我梦见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我说得颠三倒四的,他准是觉得我睡迷糊了。实际上金德的记忆就是这么混乱,他是个得了病的小孩,能记得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多数记忆都变成混沌的情感,或许这也是我仍然是“我”的原因之一。 迪明迦也好,弗里西亚也好,她们早就明白我会是这场竞争的胜者。即使命运短暂地偏爱过他,但是我仍然是胜利的那一方。 我说了很多东西,从父亲的厚底皮鞋到母亲的宝石戒指,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充盈我们的谈话,让这段时间像是浸着水的棉布一样发胀。 我在等他厌倦地率先结束这样毫无意义的交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甚至开始追问我一些细节。 我警惕地开始将两人模糊化,最好想外面的雾气一样藏起来。 这种折磨在清晨的时候结束,感谢吧,今天是报到的日子。我提着箱子赶到车站,我的朋友们已经在等我了。今年的级长不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之中产生,我想说各个院长一定很头疼,要避开这些人去选择另一些能够使人感到信服的、优秀的学生,想必是一件困难的事。 不过他们还是做到了——唔,排除马尔福和帕金森这两个傻瓜。我敢说,这两个人一定是专门被推出来整我的,就为了告诉整个霍格沃茨——我与权力的蜜月期已经过去,现在正式开始相敬如宾的阶段。 真可惜,我心想,如果这是一段对等的“婚姻”就好了,不过,它将我推开,却让魔法部插足。它会喜欢像个监视器一样的乌姆里奇吗? 还是说,会在最后拥抱我,像广场上的鸽子一样为了玉米粒飞到我身边? 一上车,我就碰到波特。晚餐明显消除我们之间的一些隔阂,他朝我打招呼,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韦斯莱和格兰杰为什么不在这里。波特讨厌被抛下,正好,我这里有很多人。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我朝他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枚崭新的沉思会徽章,不过上面的名字是空白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哈利,我们不会离开任何一位朋友。” “呃,谢谢。”他没有碰我的手,也没有拿走徽章。好在我也不需要一个救世主来加入我们,这不过是为了在这一年赚取更多筹码。 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筹划引诱,直截了当,永远都是表态的最好方式。 “让一让,让一让,哦,莫尔索,真不好意思,不过你应该学会听级长的话。”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正嚣张地穿越人群走过来的蠢货是谁。 波特的表情也变得嫌恶。 “为马尔福级长让路。”我将手伸进口袋,慢悠悠地喊我身边一大群孩子动起来。一个个脑袋开始移动,黑压压的袍子后面终于出现瘦瘦高高的金脑袋。 这时候波特已经不再生气了,他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一样憋着笑。 “你在堵塞通道吗,波特”马尔福先白了波特一眼,他的脸几乎快抬得只能看见列车顶,“这群人真是越来越不讲纪律了,对了,派丽可,你看我的级长徽章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