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新月了。皇家格格啊!连努达海都跪了,她有什么心理负担呢?本来想着这个头衔不废也行,如今瞧着带着头衔就要让人跪啊跪的,还是废除了好。
“诸位,如今我已经住进府里。有几句话还是要说的。”新月放开克善,目光扫了扫众人,虽然在努达海身上停留比较多,但是最后还是落在老福晋身上。
“我住进来已经给将军府添麻烦了。以后你们见我就不必如此大礼。寻常礼节就行。”
唐棠上前一步对着新月曲了曲膝盖。若是让她见新月一次就要跪一次,那她今天以后再也不会去见了。如今新月开口,她就顺驴下坡,不然以后还怎么玩!
“格格心善。奴才们……”
“这称呼也别,你们不是我的奴才。将军救了我跟克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新月下意识的就要否定与努达海之间主仆差距。她目光紧紧的看着唐棠,余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努达海身上。
唐棠瞧着新月,内心是喜悦的。她可不是受虐狂,上赶着给人当奴才。只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
“那……直呼格格名讳那可以不好。这尊卑之分格格可以不计较。咱们不能……”
“福晋自然可以直呼我姓名,克善也可以。老福晋,将军,还有两位……”新月的目光瞧向骥远跟珞琳。
骥远不回答,珞琳瞧瞧唐棠,又看看自己哥哥,也没多嘴。唐棠则是询问的目光看向努达海。
努达海的心一直是乱糟糟,听闻新月如是说,也不扭捏,
“对外君臣礼节自然不能少。如今我们已经关起门,格格还要住上一些时日。为了格格舒适,也为了大家相处愉快,既然格格发话,你们照办就好。雁姬,我怎么不记得府里还有叫望月小筑的院落。”
唐棠轻轻而笑,扫了新月一眼,又看向努达海,
“你知道的,我素日就是最信萨满的。前些日子我瞧着府邸有些院落空置太久,便找人修葺,重新起名儿。这不,府里东边有个小院儿,那里有个两层的小楼,我瞧着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名字好,这就差人去找萨满看看。萨满说是叫望月小筑。修葺好了,未来自有用得到的时候,会有贵人入驻。如今瞧着倒也是萨满有所预见。只是还需格格跟小世子稍等。这里头还需撤换些日常之物。虽然格格不跟咱们计较尊卑,可是格格品阶,小世子身份,都需按着格格习惯来布置。不知道格格如今可有信得过的人?甘珠刚刚……”
“福晋,有的,有的。此次是云娃、古泰跟我与克善一起逃出来的。”
新月内心暖暖的,她忽然感觉,唐棠果然是努达海形容那样。这一路她已经把努达海的家庭成员都搞熟悉了。他们聊的太多了……想着,新月微微垂目又开始伤感了。
唐棠没有读心术,她不知道新月怎么又来,只能假装看不到,继续笑,
“行,那还请格格稍等,哪位是云娃,请随我走一趟吧,瞧瞧小筑之内要如何布置才是格格心仪的。”
努达海看着唐棠内心十分感激。从进门开始,他是第一次目光落在唐棠身上。从回京开始,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这股不对劲让他无法面对家庭,便一直住在军营。今天归家,他的注意力都是在新月身上。
“格格稍坐,我一起去瞧瞧。”
努达海说着就要跟唐棠走。
新月瞧着努达海跟唐棠站在一起,内心是惊涛骇浪般的起伏。瞧着二人离去背影,她的伤感一波又一波的用上心头。
“格格,奴才……哦。我先告退。珞琳,你随我来。”骥远见人走了,自己也不想上赶着往前凑,瞥了不知所措的珞琳一眼,带着妹妹撤离现场。
珞琳蹙眉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骥远内心更加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
当努达海扶着新月进门的时候,他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之前他也是见过新月的,是新月刚刚入京带着克善见众臣的时候。当时他正好当值,对于这个端亲王格格众人是好奇的,见到她本人的时候,确实没有人不惊艳的。新月很美,却又不像是一般的满洲姑奶奶的味道。这些时日众人私下里的调侃也是没有。
虽然他们都是侍卫,可是谁家又差了?这个端亲王的和硕格格,花落谁家,谁家又不配了?少年慕艾,就算他开始没这个心思,其他人说多了,自然感觉若是指婚到谁头上也是一种荣耀。可是如今瞧着他阿玛的做派。作为男人,他立即什么都懂了。他十九了,因为内心一些坚持,不像其他人,跑去开什么眼界开什么荤的。可是他是男人!
“地方不错,你办的很好,就是这个牌匾我瞧着不行。还是我来题字,你差人重新去做。”
努达海满意看着望月小筑,却被门上的楷体字给看皱眉了。他总感觉新月住地方应该超脱一点才适合她。他记得新月说过最爱米芾的字,他正好当年是习过的。
“行呀,你写好了,找管事去做。”
唐棠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