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器。
周芥樱勾了勾唇:“还不算太蠢嘛。”
“周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要是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放他一命。”周芥樱慢悠悠继续道。
林莹时满头雾水,周齐不一直好好的吗,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大发慈悲了。
那一瞬间,林莹时的脑袋里闪过很多种可能,最后她道:“你把他绑架了?”
听到林莹时这么说,对方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笑了起来。
“我绑他干嘛,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痛不欲生吧。”
说罢,她又哈哈笑了起来,带着恨意带着不甘,还有几分报复的痛快。
林莹时不是很懂她在说什么,她觉得这个人疯了,周齐活得好好的,几个小时以前,还给她安排了上门厨师,怎么会在医院痛不欲生。
林莹时不是很懂周芥樱这个人,周齐抚养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为什么还要臆想出这种情节作为安抚自己情绪的爽文。
小师妹几人也没听懂周芥樱到底在讲什么,几人讨论了一番,一致认为她现在是个神经病。
既然是神经病,那就不用花费精力去分析她异常的行为了。
几人又唱了会歌,一起打了会游戏,这才散场。
林莹时原本还有些担心周齐回来时,会碰见他们几人疯闹的场景,虽然她知道周齐肯定不会介意,但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直到晚上十点,都没见着周齐回家。
自打周齐发现林莹时是他女儿后,这个中年男人,就像生活突然有了目标,没事就来她面前刷存在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美其名曰培养失散多年的亲情。
要是碰上这种周末,他可是恨不得,只待在家里看女儿,哪里也不去。
这么晚还不归家,确实是有些奇怪。
林莹时想起白日里周芥樱说的话,心口不由一跳。她原本并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喧嚣过后,人总是格外容易感到寂寥。
她望着空荡荡的别墅,竟是不自觉有了些紧张。于是,她打语音给周齐。
语音通讯很快接通,但接通讯的人并不是周齐,而是刘助理。
好奇怪,光脑一般不离身。既然能接通通讯,那证明周齐就在边上,可为什么接通讯的人又是刘助理呢。
“我爸不在边上吗?”林莹时问。
刘助理看了一眼挣扎着起来,靠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正要顺着她的话说之时,周齐朝他点了点头。
刘助理转而改口:“在的”
“那怎么不是他接呀?”林莹时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她问:“公司最近很忙吗?爸爸这么晚都没回来,我有点担心,所以问问。”
“莹时”周齐沙哑中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可能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爸,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累。”林莹时蹙着眉头。
周齐笑了:“是有点累,最近还有点感冒。”
“那你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林莹时叮嘱他。
医生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和两个护士,此时推门而入。
周齐看了他们一眼,立马道:“知道了,爸爸还有事忙,你早点休息吧。”
林莹时还想问点什么,奈何那边已经挂断,这让她有些郁闷。
不过打完这个通讯后,她心里的那些不安总算散去。她笑自己是魔怔了,竟然把那个疯子的话放在心上。
挂掉通讯,周齐这才抬了抬下巴,示意医生把情况告诉他。
医生把报告交到刘助理手中,遗憾地告诉周齐,他身体的一些指标确实出现了问题,但这似乎和他就诊的问题没有关联,至于头痛的原因,暂时还没有找到,目前,先进行治疗观察。
周齐点了点头,神色间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这几天不知为什么,经常性突发头痛,而且是巨痛,痛得人直想撞墙,直想去死。
这其实是个老毛病,他从前也有过突发性头痛,但从未这么痛过,而且过个一天又自然好了,去医院做检查,医生都说他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么痛,而且痛苦并不会自动消失,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林莹时一个人在家住了好几天,每天放学回来,都要面对一栋空荡荡的别墅,原本踏实的心又逐渐不安起来。
最近她打给周齐的通讯,大部分是刘助理接,只偶尔,周齐会讲两句,讲完也是很快挂断。
工作真的可以忙到这个地步吗?
她蹙眉思索间,一个熟悉的陌生通讯又打了过来。她点了一下接通,那道令人讨厌的女声再次响起。
“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嘛,原来你也不在乎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