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爷爷!你不要吓我!” 绵绵今天刚听到爷爷生病住院的消息就赶紧去了医院。 她看见爷爷安详地躺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两眼紧闭,似乎安静地没有呼吸。 她吓坏了,什么冷静,什么素质,什么义务教育,她全都记不住了,她冲了上去。 她扒拉爷爷的眼皮,想要让他睁开再看自己一眼。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都还没看到我呢!你怎么能就走了啊!” 泪水蕴满了绵绵的眼眶,她眼前模糊一片,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呜呜呜!” “咳咳……” “爷爷!你不要死!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 “咳咳!咳!我……” 绵绵一下子抱住了爷爷,却发现爷爷的身子还温热,甚至,爷爷还回抱住了她! 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一些什么,绵绵的身子突然一僵,机械性地缓慢地抬起头,爷爷正对着她灿烂地笑。 “啊!爷爷你还活着?”绵绵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被吓到了。 爷爷板起了脸:“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刚刚难道不是因为爷爷生病了哭的吗?” “咳咳……” 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再次响起,先前绵绵一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绵绵身上寒毛竖起:“爷爷,这里就咱俩,你没咳嗽,我也没咳嗽,那到底是谁!?” 还没等爷爷回复,咳嗽的人就先不乐意了。 “你们爷孙俩叙旧我也不想打扰,但是……咳咳…你们也没必要不把我…咳咳…当人吧!” 恐怕是因为这句话情绪太过于激动了,那人随后又是一段又长又急促的咳嗽。 绵绵尴尬地挠头,原来这是双人病房啊,之前两个床中间用帘子隔开了,她还以为是窗帘呢。 这时,绵绵的父母可算是买了晚饭回来了。 刚一回来,绵绵的母亲就满是抱怨:“爸你说说你,明知道自己有病,非要去干活!现在进医院了,花上大钱了,这就不心疼了?” 爷爷就只是笑,也不反驳,也不生气。 他儿子还算有点良心:“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上网看人家说看起来越没事有可能有的事儿越大呢,我把医生喊过来给你查查吧!” 爷爷摆手:“不用,我自己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 于是绵绵的爸爸一直说“查查吧。” 爷爷一直说“不用了。” 两个人一直拉扯来拉扯去,这俩人倒是还没不耐烦,把隔壁病床的病人弄烦了。 “咳咳!你们别吵了!咳咳看看时间!现在都已经晚上咳咳!咳咳咳咳……” 隔壁床骂的正起劲突然没声了,倒是让绵绵有些不习惯了。 于是她好奇地掀起帘子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叫起来。 “爸爸!隔壁的叔叔突然晕倒了!” 绵绵爸爸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晕就晕呗,他晕了反倒清净,我就来了一会儿,一直在那里咳咳咳的,听着都晦气!” 说成这样他仍旧不解气,往地上啐了一口。 直到他看见女儿绵绵用一种陌生又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 “绵绵,你去帮他把铃按一下吧。” 绵绵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才又开口。 绵绵瑟瑟缩缩地点点头,赶紧去按了隔壁的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呲呲啦啦窜进来,先是注射了一剂不知名的药物,随后看脉正常,就赶紧把人拉进了手术室。 留下一个小护士哄绵绵和绵绵爷爷,让他们不要紧张。 她还温柔地半蹲下跟绵绵说:“你的爷爷已经脱离危险啦!如果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的话你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哦!” 随后她站直了跟绵绵的爷爷说到:“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要太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这个年纪啊,就享福就行啦!” 于是病房里的人都笑,也分不清谁是真笑谁是假笑,但都一团和气地,也就这么结束了。 要事情真能就这么结束了就好了。 —— “夏姐!救命!我卖出去的保险又要赔钱了!”覃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刚传来就给夏卜裴来了一个大比兜。 当了合伙人就是不一样,以前夏卜裴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夏卜裴觉得…… “他赔的,那可都是我挣来的钱啊!” 夏卜裴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与流泪的欲望,保持镇定地开口。 “覃书你别急,先跟我讲讲具体情况。” 覃书火急火燎地赶紧就把资料给夏卜裴发过来了,贴心地附赠了真人——覃书本人,的语音伴随讲解服务。 “我卖的就是一个意外险,保的这个老头,结果他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猝死了!” 夏卜裴还没怎么看两页报告单呢,就直接答说:“没事,你不用给他赔,他有冠心病没告诉你,这种事怎么能瞒着你呢?这保险没用的。” 夏卜裴把手机一扔,就想去干点别的了。 结果没想到覃书并没有挂断她的电话,反倒是声音颤抖地继续说话。 “他告诉我了……” “啊?”夏卜裴怀疑自己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呢?” 电话那头的覃书咽了咽口水,忍着害怕回应道:“他当时就告诉我了。” 夏卜裴沉默了。 电话陷入了整整两分钟的诡异安静。 终于,夏卜裴主动打破了尴尬氛围,问出了此刻她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小覃啊,你是不是其实脑子不好?孔风大学的高材生,不应该是这个脑子啊?” 覃书觉得自己的嘴唇干巴巴的,有些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