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明调了一下手机的设置,摆到夏卜裴面前。 “我们开车来到这里花了两个小时,这里的学校五点半放学,现在你明白了吗?”陆锦明的手机上明明白白地标记着离这里最近的学校。 骑电动车要两个小时。 难怪陆锦明能如此笃定至少有十个人出门。 因为小孩就至少有十个。 “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一家三口吧。”夏卜裴没有在意这么一个小小的赌。 反正没赌钱,管他呢。 陆锦明张了张嘴巴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于是夏卜裴找到了201号房间。 她敲了敲门:“有人吗?” 没有人。 房间里只有一片死寂。 陆锦明看着夏卜裴站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忍不住扶额。 “原本一对夫妻带一个老头一个小孩。现在老头死了,一个人打工一个人接小孩去了,所以屋子里现在肯定没人啊!” 夏卜裴不太信。 “可是老头的葬礼都还没办好呢,绵绵怎么可能就直接去上学了呢?” 陆锦明嗤笑一声:“你脑子里果然只有钱啊,现在许多人把成绩看得比亲人重要多了。” 不过为了安慰夏卜裴,陆锦明还是转了语气:“不过你的怀疑也是对的,我就是觉得听不到声音才这么说的。” 夏卜裴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 “你先把头转过去。”夏卜裴对陆锦明说。 这种级别的犯罪证据怎么能人别人随随便便看到呢。 陆锦明轻笑了一声,很乖觉地转过了身。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是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好了,你把头转回来吧。” 说着,夏卜裴递给陆锦明一个鞋套:“把它穿上,别留下证据了。给你,还有手套。” 陆锦明带好手套,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夏卜裴又掏出了一个头套。 “嗯?”陆锦明疑惑。 “快戴上啊!愣着做什么!你不害怕把你的头发掉在这里的地上吗?” 陆锦明摇了摇头:“我不掉头发首先,其次是,你为什么看起来做这件事这么有经验?” 退一千万步来讲,夏卜裴她不就是个卖保险的吗? 好,陆锦明承认,她是力气大了一点,脑子也灵光了一点。 但是这熟练的上门服务是怎么回事啊? 夏卜裴摆了摆手:“如果你也被人骗过保你就懂了。” 陆锦明若有所思。 说不定他要是骗了她的保,她能一辈子想着他呢? 陆锦明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一秒就被自己否决了。 那可不行,今天看夏卜裴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好些了,可不能因为想要pua别人害的她跑了啊! 顺其自然…… 不,还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吧! 顺其自然他害怕老婆没了。 于是陆锦明很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戴上了帽子。 杀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激情杀人,一种是蓄谋已久。 你很难评到底是哪一种更容易留下证据,但是夏卜裴决定先简单检查一下证据。 “她买了保险。”夏卜裴翻到了保险的原件,当时买这份保险的时候,付钱的人是老头的儿媳妇。 这倒也符合儿媳妇一贯独裁的性格。 可是单凭一份保险,就可以直接认定人家杀人骗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而且不合常理了。 我们永远不能单纯地靠动机去锁定一个凶手。 夏卜裴直接就是一个努力翻找两小时,一看战绩连一粒可疑的米粒都没找到。 这家里怎么什么奇怪的痕迹都没有啊? 什么争吵的痕迹,什么可疑的血迹,什么恶臭,什么凌乱,居然都没有!夏卜裴也是服气。 哪有地方有人死了从表面上压根看不出来的呢? 一匹多出来的白布都没有。 夏卜裴撇了撇嘴:“不想干了,想辞职。” 陆锦明的表情突然变得跃跃欲试了起来:“既然不舒服,那就赶紧辞了啊!” 夏卜裴斜愣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惜我现在是辞不了职的合伙人。” 陆锦明的表情瞬间低落。 “哦。”他说。 夏卜裴已经觉得有些绝望了,如果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看来这份五十万是不得不赔出去了。 她起身,打算干脆离开这个房间不找了。 她走到门边,发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夏卜裴挪开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哟,一本笔记本。 好奇心促使她立刻打开了这本笔记本。 居然是绵绵的日记本!? 夏卜裴现在想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有了这本,至少夏卜裴能够从绵绵主观的角度,清晰地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夏卜裴将前面的一些画了奇怪的动画片和因为不明原因手写的十来页“死”字全部跳过。 一些奇怪的炫耀小段子也一并跳过,一路往前两天的日记翻。 几乎跳到了这最后一页,夏卜裴才隐约发现自己的猜测有一部分是能够对的上的。 “唉。”夏卜裴叹息。 她突然抬起头对陆锦明说。 “陆总,你知道吗,其实王天风基础病本来就挺严重的,医生说他本来就活不过这两天了。” 夏卜裴的声音里是淡淡的惆怅与感伤。 陆锦明知道此刻夏卜裴不是想要他的回答的照顾,只是单纯地想要倾诉。 于是他淡淡地说:“是啊,他也挺可怜的。” 夏卜裴突然情绪激动地跳了起来:“可是我的员工跟我说,他来买保险的时候,扛着两袋大米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一道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