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另一端，乔予姗早退的派对终于结束了。
派对主人细心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在楼上准备好了房间，本地的乔敏和戴清嘉一起站在门口等各自的车子来接。
刚才乔予姗走后，外面开始放烟花，不少人都去了花园喝酒跳舞，桌上的客人也少了。唐颂顺势坐在了乔予姗的位置上。
像是看不出乔敏过分的热情，唐颂不动声色地谈起了手头的工作，并表示出以后要长居国内的意愿。
乔敏的笑容果然更亲切了几分。
期间许是聊天太过投入，唐颂差点拿错杯子，是乔予姗喝过的玻璃杯，上面还残留着一个模糊的口红印，杯底残余着一些酒液，是红酒，和唐颂晚上开车只能喝的可乐颜色很像。
彬彬有礼，年轻有为，乔敏很满意，一直聊到散场还意犹未尽。
趁着儿子去开车，戴清嘉适时表示，正好儿子回国了，两家以后一定要多聚聚。
乔敏自是应好，两个母亲心照不宣地交换了刚刚在迎宾展板那里和各自女儿、儿子拍的合照。
回程路上，唐颂开车，戴清嘉坐在副驾上。
车内还放了音乐，悠然的曲调像夏夜晚上迎面吹来的风，徐徐动人。
戴清嘉的视线从唐颂袖口露出的那支百达裴丽和与之辉映钻石袖扣，到扣得整整齐齐的西装领口，最后落眼到儿子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她饶有趣味地问：
“今天差点见到了，心情怎么样。”
唐颂专心开着车，没回应这句打趣。戴清嘉也不在意：“还跟你妈我装呢。”
“一家有女百家求，早干嘛去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跑了。”
唐颂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我尽量。”
“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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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蒋思博手机屏幕亮了，铃声响了几声又恢复安静。
几乎和手机振动幅度同步，蒋思博倏地睁开了眼睛。还没等他摸到枕头旁的手机，屏幕又亮起来，第二通电话来了。
蒋思博扭头看向旁边躺着的乔予姗，她呼吸平稳，似乎还在熟睡中，半分没有被别人电话吵醒的意思。他捂住手机扬声器口，轻手轻脚下了床。
一直走到门外到阳台上关上推拉门，蒋思博才接第三通电话。
电话接通，蒋思博劈头盖脸先一句“：我说过我在崇文这边不要给我打电话。”
“老板也不行吗？”电话里的女声轻飘飘的，比起烦躁的蒋思博来说，她的状态可以称得上是悠闲。
蒋思博冷冷地说：“现在是下班时间。”
“那作为跟你睡过的女人呢？”
“......”蒋思博沉默一瞬，他声音压得极低，“你就没有爽到？”
听到他带着几分愤怒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女人几乎可以想象到蒋思博抓狂的样子，她咯咯笑了几声，“蒋工，不打扰了，等你回来，咱们不见不散。”
蒋思博立刻挂断，直接按灭了手机。
待他重新回到床上时，听到乔予姗模模糊糊地低喃道：“谁的电话啊，这么晚了。”
“同事。”
屋内陷入无端的沉寂，蒋思博心下一紧，这番沉默一直蔓延到就在蒋思博以为乔予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的时候，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轻轻翻了个身，裹紧了身上的薄被。
蒋思博凑过去一看，只听乔予姗呼吸清浅，她已经继续睡了，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随口一问。
他心里呼出一口气，随即躺下也闭上了眼。
待蒋思博那边没有动静后，背对着他的乔予姗缓缓睁开了眼，她眼底清明，只是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在清晨的暑热中告别，将乔予姗送到学校以后，蒋思博也要回桐城了。
下周是蒋思博的生日，也是在一起两周年的日子，一个值得纪念的日期。
昨晚在外面的时候，蒋思博问过乔予姗都做了哪些安排，而乔予姗神神秘秘地只说了一句“secret.”
“寿星也不能知道？”
“不能。”
分别的时候，蒋思博又问了一遍生日安排，可惜乔予姗嘴严，他什么也没有撬出来，也只好带着期待上车了。
目送蒋思博的车混入上班大军的车流，乔予姗过红绿灯，步行走向早餐店不远处的学校。
“小乔今天没开车啊”保安大爷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
乔予姗微微一笑：“早上好。”
作为前校长的外孙女和前总务主任的女儿，乔予姗一家三代人都在这里敬业过，校内工作过的老一辈，没有谁不认识从小在校园里长大的乔予姗，更何况她又考回了母校，成为了一名英语老师。
这样家庭背景来的人，比起传承，更像是一种阶层下行，特别是教师领导家的子女。混得好当然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