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亲爱的添添:

你还好吗?

添添,好久没有和你说说话了。

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两年了,添添。你在天上还好吗,应该比在地上好,不受苦不受累。

明天就要过新年了。这是你离开后我和爸爸过的第三个新年。

爸爸在外面张贴新年对联,这次没有我在下面帮忙看着,不知道他会不会贴歪。

去年他就贴歪了,我扶着梯子一下子没注意他就贴歪了。他说,还是添添贴得端正。

原本我该是去和他一起贴的,只是我抬头看见天空上绽开的绚烂烟花,看见周围的万家灯火,我便想提笔和你写封信。

于是,我在新年的前夕,又一次给你写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不像一封信的信,但我愿意把它叫做信。

我实在是太想你。

添添,你知道的,我一直过得不快乐。

打记事开始,我耳边听到最多的就是争吵声,哭声,还有埋怨声。

声音太过刺耳,即使我拼命捂住耳朵都还是能听见。我小声说我害怕,可是他们都只顾着争吵,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性格太奇怪了,懦弱又孤僻,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是啊,我亲妈妈都不喜欢我,我又怎么指望别人会喜欢这样的我。

最近很喜欢一个人呆着,可能也不是最近。很早的时候,我就爱上了独处。

没有人进入过我的世界,我从未体验过身边有朋友嬉笑打闹是何种滋味,我也不知道一家人围在桌前其乐融融吃着热饭是什么滋味。

可能记忆的源头是有的,但是太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的记忆里,我家就好像一直在涨着洪水,起起伏伏。我的四肢百骸都浸在水中,在堪堪快涨到口鼻时,洪水退了。

9岁,我上四年级那年,他们终于选择分开了。这些你都知道的,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说说。

背负这些我有点累。

我其实早明白他们要分开的。

迟早的事。

本该在感情发现问题的时候就该分开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拖着对方那么多年。

9岁之前,家里每天都是争吵,什么事都能吵起来,任何小事都是他们吵架的导火索。

妈妈骂爸爸,爸爸怨妈妈。

无休无止……

他们从一开始躲着我小声争吵到后面不顾我摔东西破口大骂。

记得那次,我抱着我最喜欢的布娃娃在房间睡觉,是玻璃砸碎的声音把我吓醒了,当时窗外的天是黑的,很晚了,我的房间没开灯,也很黑。

玻璃声过后又陆续传来别的东西倒地的声音。

我很害怕,抱着布娃娃去开门,并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看见了一片狼藉的客厅。

他们在歇斯底里地吵架,所有能拿到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成了碎渣,妈妈在哭。

我很不喜欢这些声音。我很害怕。

我当场就吓哭了,当时视线已经模糊,但我无比清晰地听见妈妈吼人的声音:“哭什么!我问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不许哭!该哭的人是我!我不该生你!因为你,我才要嫁给他,我根本就不爱他!你不许哭!”

后面的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第二天他们去办了离婚,我跟了爸爸。

但她当年的这些话,我记了好多年。

原来,我一出生就不是被祝福的,甚至是不被希望出生的,我是拖累啊。

后面,我遇见了你,添添,可怜的添添,浑身是伤一直在哭的添添。

我太心疼你经历的苦难。

那时候,我就很想抱抱你,也抱抱那个在背后哭的我自己。

我不明白,是不是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易变?亲密也会暴力相向,相爱也会反目。

世上最难懂的,是人性。

我们13岁相识,正读初二,那么明媚的年纪,我们却好像被生活压了一道。

头顶的艳阳被遮盖得透不出一丝光亮。在青春张扬的年纪,我们连肆意地开怀大笑都无法尽兴。

或许也是我们身上都带着悲伤的因子,所以才会向对方靠近,像只刺猬,却把刺对向了外面,用最柔软的部分去拥抱对方,我们是彼此的救赎。

我们经历了一件又一件支离破碎的事。我们已经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我们一同中考,报考同一所高中,一直陪伴着对方,笑与乐,苦与哀,都一起承担。

我再也不用独自一人穿梭在大大的校园。难过你逗我笑,生气你用尽办法哄我。

我一直觉得遇见你是我的福气我的幸运。

那时我觉得我的世界到处都在春暖花开。爸爸也不再郁郁寡欢了,我也有很好很好的朋友陪伴左右。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未来的路好像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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