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应该不会认为我是个好的结婚对象。”
果不其然,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怀着古怪的眼神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即使维持表面的平静,语气也变得有些些迟疑:“你身体……不好?”
温安乐并不在意,直截了当点头。
“是什么方面的?”精英男沉默片刻,直言道,“或许可以治好,我有些朋友是医生,在疑难杂症上颇有建树,治不好的话可以再议。”
温安乐不言。
清润的眸子微抬,短而轻地笑了一声:“邹先生好像没什么边界感。”
一场意外的相亲比想象中结束的还快,温安乐看着对面空下来的座位。
抿了几口已经凉下来的水。
她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大概是因为父母的意外离世,家里亲戚对她更加关心,前几次提前问过她的相亲她都拒绝了,只有这次小姨已经替她答应,她才不好拒绝。
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跟那些‘相亲对象’提起自己已经无法分辨颜色的事情。
一次车祸夺走了她父母的生命,也让她的生命变得毫无生机,像是一潭死寂的湖,风来了湖面便动了。
从最开始时,她只是看不见一种颜色,后来渐渐的,所有的颜色都看不见了,一种又一种的颜色从她所看到的世界中消失。
和小时候填涂画书相反,一点一点的将她眼中的色彩覆上浓厚静谧的黑白。
医生说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这种情况,考虑是车祸后留下的应激性创伤,和有人受到刺激会失明一样,等创伤消失,或许会好起来。
总归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当时她不过还在上大学,想不通为什么一夕之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父母,命运像是故意的,将她的世界撕的四分五裂,什么都没有剩下。
冗长的回忆让温安乐轻轻闭上眼睛,舒出一口长气。
杯底落在桌面,相碰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平静的水面也因此晃动。
温安乐起身准备离开,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道冷淡低沉的男声。
“你好,温小姐,刚才那位相亲对象让我给你一样东西。”
记忆回溯般,将她拉回了多年前的深秋,是她见过最美的季节。
温安乐落在包上的手骤然收紧了,瞳仁微微颤动起来,眼前黑白的世界仿佛都颠倒了一般难以置信。
她头也不敢抬,没有勇气确认。
佯装镇定地接过纸张,就打算越过来人离开。
那人却不让她这样离开。
漫不经心地往旁边迈了一步,将她去路挡住。
江浔也比她高一个头有余,戴着口罩和帽子,帽沿向下压着,只露出一双稍冷的桃花眼,此刻微微敛着,只看着她。
隔着口罩,他的声音有些疏冷、不真切。
“温小姐,五年不见,不一起喝个茶吗?”
温安乐捏着纸张,抬起头,声音是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自然。
想反驳他这里是西餐厅,怎么会有茶。
却哽在喉咙口,说不出一个字。
这太奇怪了。
她在失去色觉之前,设想过很多次可能见到他的时刻,没有像现在这样,刚相亲完遇到江浔也的场景。
这一刻温安乐只能说出客气又礼貌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温安乐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
她担心自己会暴露出一点异样,被江浔也察觉。
即使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她已经分辨不出颜色。
“你的相亲对象不怎么样。”最终,还是江浔也打破了沉默。
好像比起温安乐的局促不安,他更加从容。
两人没有换地方,他坐在刚才那位相亲对象的位置上。
温安乐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江浔也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解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让你转交。”
明明自己都说的很清楚了。
还有,如果是这样的话,江浔也刚才是不是都看到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闻言,江浔也落在她面上的视线像是定住了片刻:“不看看?”
“没必要看。”温安乐摇摇头,将缭乱的思绪抛之脑后,摊开掌心,纸条早就因为她的力道合成了一团,手心稍松,纸团落入垃圾桶内,“没有结果的事情,不用浪费时间。”
“没有结果的事情……”江浔也重复了一遍,音色骤然冷了许多,“温小姐还是一样果断。”
温安乐蹙眉,不知道江浔也指的是什么事情。
理智告诉她不要跟江浔也有牵扯。
于是,她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视线变高的那一刻,她才清楚看到江浔也现在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