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抬脚狠狠踹过去,冷着脸大步走进里间:“不想死就滚开。”
安枫带着人追在他身后,话堵在嗓子眼还未说出口,人就被安与掐着脖子提到面前。
“人在哪里?”安与压着怒气问道。
昨日两人闲聊,泽兰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他自然看的分明,有意透露自己的玉佩坏了。
以泽兰的性子,做什么事都急不可耐,今日定会把玉佩买好送过来。
他今日在府里等了许久,却迟迟未等来泽兰,不由起了疑心,亲自去了趟云容,却得知泽兰早早便离店。
安与立即差人四处寻找,有下人在街尾的暗巷里发现了泽兰今日所戴的簪子。
泽兰与人相处向来和善,未曾与人红过脸,要说唯一结仇的,安与只能想到一人。
眼下,瞧着安枫眼神飘忽不定的模样,安与便知晓自己没找错人。
安府的下人围了一圈,却碍于安与手中的安枫,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不想死,就把人交出来。”安与沉着脸,手上的力道愈发重。
安枫一张脸逐渐变得青紫,他竭力挣扎着,却只是徒劳,窒息感充斥着整个脑海。
“我……”安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说。”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软榻,道:“底下有暗道。”
安与顺着看过去,软榻摆放的地方的确有些诡异的凸起之处,于是手上一松,暂时放过手里的安枫,转身朝软榻走去。
见他上当了,安枫眼里滑过一抹得意,朝下人使眼色。
安与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转身一脚狠狠踩在安枫胸口上。
安枫一口气没喘匀,猝不及防下疼的眼前一黑,吐了一大口血,糊在脸上,狼狈不堪。
“我不喜欢有人骗我。”安与耐心告罄,死死将人踩住,“再耽误下去,你不会想知道后果是什么。”
他眼底浓郁的杀意让安枫浑身僵住,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颤颤巍巍地指向书柜,不敢再有隐瞒。
安枫被拖着一路从石阶上滑到石门面前,他正想爬起来开门,就见眼前人一掌把门轰了个粉碎。
这下他是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躺在地上两眼一黑彻底晕过去了。
安与没功夫管他,脚步匆匆进了石室,一眼便瞧见了缩在墙角处的泽兰。
“泽兰!”安与急声喊道,几步跑到她面前。
泽兰眼睁睁看着石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室内只有昏黄的烛光,照在残肢断臂上,诡异到了极致。
石室最上方有一个出风口,有落叶被吹进来,落在一尘不染的地上,发出“嚓嚓”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上面走来走去。
她害怕的不行,只能尽量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埋在膝盖上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听。
眼下听到几声巨响以及熟悉的呼唤声,她疑心自己出了幻觉,不由往里面又缩了缩。
直到一双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感受到熟悉的温度,泽兰这次恍惚回神,抬头看去,是一张熟悉的面具。
“安与?”泽兰哑着嗓子,憋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释放了出来。
泽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双手死死抓着安与,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我在。”安与抱着怀中人,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不怕了,有我在。”
泽兰被他打横抱起,一路走出了安府。安与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准备,眼下想找个安顿的地方都没有。
怀里的人还在细细抽泣着,安与慌了神,就近进了一间客栈。
“要间最好的屋子。”安与扔了一锭银子在台前。
店小二喜笑颜开,连忙快步上前带路。
进了屋,安与小心翼翼地想把泽兰放到床上,却被泽兰攥住衣袖不放。
“我害怕。”泽兰死死攥着那片衣袖,生怕安与走了。
安与心软的不行,顺势坐在床边,将泽兰揽在怀里,扯过一旁的被褥将人牢牢罩住。
“别怕,我不走。”
泽兰身上的衣裳被人划了几道口子,加上石室阴冷。安与方才便发现她嘴唇青紫,便想着带她暂时找个地方休息一番。
良久,泽兰总算渐渐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下两人的姿势有些太过亲密。
她自以为无人察觉地往一旁挪动,被腰间的大手一个用力揽回来。泽兰一惊,这比方才贴得更近了。
“怎么了?”安与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来。
泽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什么。”
“你……你是知道我不见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泽兰一方面是有意忽略两人的坐姿,找了个话题,一方面也是真的好奇。
安与轻描淡写道:“我在府里久等不见你,便起了疑心,后来在巷子里捡到了你的簪子。你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