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之事还未解决,耽误了几天泽兰不敢再推迟,早早便寻来云容制作脂粉的师傅,同她们一起探讨这香膏法子如何改进。
试了好几种,泽兰总觉得还差了点感觉,却一直想不到该怎么弥补。
她原先以为七八日便可回去,可如今看来少说也要半月,泽兰心虚不已,也不知道安与一人在青江会不会等急了。
“姑娘,王爷又来了。”香铃推开门轻轻走到泽兰身侧,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泽兰专心调配着手上的香粉,头也不抬地道:“忙,不见。”
香铃犹豫了一下,道:“姑娘,我觉得那日的事或许有什么误会。王爷这都是第三次找你了,若是再拒绝恐怕不太好。”
泽兰顿了一下,没吭声。
傅与安当日便来找过她,可她当时脑子乱的很,将堂堂摄政王拒之门外。如今想来可真是胆大包天,也多亏人家不同自己计较。
第一次碰壁后,傅与安便把香铃派了过来,说是帮着她做事,泽兰没法拒绝,让香铃留了下来。
随后,傅与安又来了一次,泽兰还是没见。如今已是第三次,正如香铃所说,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泽兰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回桌上,同屋内的几位师傅说了一声,慢吞吞走了出去。
刚出去,一眼便瞧见不远处站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泽兰干起活来便没完没了,眼下已是酉时,天色渐晚,远处霞光满天,落了那人满身。
她恍惚瞧去,看到了安与的影子。当男人转过身,泽兰看清了他的面貌,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原来是傅与安。
泽兰收拾好情绪,走上前恭敬行礼:“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找我所谓何事?”
傅与安没说,将泽兰带到了一间酒楼。
“想必你也饿了,先用膳吧。”
泽兰只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去,面色颇为不情愿,道:“多谢王爷好意,不用了。”
泽兰好不容易才肯出来,傅与安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回去。
各类吃食陆续送上来,很快便摆了满满一桌。许是傅与安有意吩咐过,泽兰诧异地发现,桌上的东西几乎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今日忙了一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方才还嘴硬说不想吃,这会儿肚子却不给面子地开始咕噜咕噜。
泽兰面上一红,抬手捂住小腹,试图将声音压下去。
“快吃吧。”傅与安自然听到了她动静,为了不让人害羞没戳穿,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片嫩笋入口。
见他动筷,泽兰便也按耐不住,犹豫着拿起筷子,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酒楼不愧是上京的达官贵人常来之地。
泽兰埋头认真干饭,傅与安坐在对面默默看着,时不时替她布菜。
眼瞅着泽兰吃饱了,傅与安盛了碗汤递过去,道:“这是它家的招牌,叫做三脆羹,乃是用竹笋、莲藕、千金菜最为鲜嫩的部分配上独有的秘方,精心熬制而成,很是滋补。”
泽兰接过汤,小口小口品尝着。
“那日之事是个误会,那名女子是圣上所送,我不能轻易回绝,便只能将其打发到偏院去。”瞧她吃的开心,面色都和缓了不少,傅与安斟酌片刻,寻了个切入口道。
泽兰喝汤的动作停了下来,小声问道:“可她为何同我这般相似?”
傅与安淡定道:“不知你可否还记得,将幕后下毒之人抓到后,我同你说的那番话。”
泽兰自然没忘。
傅与安接着道:“背后之人并未善罢甘休,那名女子并不是偶然,她的容貌乃是刻意调整过的,想凭借与你相似的面貌留在我身边,当背后之人的内应。”
他说的很详细,泽兰自然不会听不懂,再者,这解释也毫无漏洞。
泽兰心里的偏见没了,可还是别扭。她不过一个普通人,何至于让摄政王大费周章地来找她,费尽心思解释这些。
泽兰纠结再三,决定趁着眼下这个时机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她救了王爷一命,王爷替她解决了冥妻之事,还带她逃离了余家村,此后的几月自己更是吃住都在王府 还厚着脸皮拿了不少银子。
这些事情真要算起来,还是她余泽兰占了大便宜。
其实,泽兰到了如今还是想不明白,王爷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看上她这么一个普通人。
想来是一时兴起,毕竟她这么一个山野间的丫头同上京的贵女自然有所不同,觉得新鲜有点兴趣也实属正常。
“多谢王爷,泽兰有自知之明,就算王爷不说这些我也不会多想的。”泽兰垂眸不敢看傅与安,低声说道,“况且泽兰已为人妻,自会恪守本分的。”
她同摄政王的交集本就是偶然,以后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攀权富贵也轮不到自己。
傅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