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小题大做,他的身体自己清楚,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至此,泽兰也只能作罢。
门内之人婉拒泽兰好意的同时,还抽空安抚了丫丫,没一会功夫便让丫丫彻底放下心,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门后之人始终不肯露面,说是怕过了病气给他们,泽兰知道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用,抬手轻轻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泽兰半路折返,再次站在卧房门口,问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门后之人还未离开,闻言缓缓说道:“无名无姓之人罢了,曾做过私塾先生,姑娘唤我一声先生便可。”
“先生。”泽兰犹豫片刻,问道,“那位恩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普通人。”
——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泽兰皱着眉,还在为方才的那句话困扰。
“王爷,你说世上会有仙人吗?”
傅与安不信佛不信神,此刻看着泽兰,却道:“许是有的。”
“那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傅与安不信,却还是回道:“信。”
泽兰问的这两句话皆是有了上句就没下局,没头没尾的,傅与安没有在意,目光全落在泽兰身上,时刻注意着她的任何举动。
泽兰待在傅与安身边的时间久了,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注视,根本察觉不到。
她托着下巴趴在一旁的小桌上,突然歪头又问道:“王爷,你可见过先生的模样?”
傅与安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泽兰口中的先生是何人,他莫名不喜这个称呼被泽兰用来称呼那人。
不要称呼他为先生。这句话堵在喉咙处,傅与安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心知这样太过不讲道理,他不希望泽兰为难,强行压下心底的不爽,道:“没见过,他当时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
“可是坐在轮椅上的?”这句话泽兰从余府出来时便问过一次,此时她又提了一遍。
傅与安点头,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那人出行皆靠轮椅,分明不良于行,可在余府却行动自如地把泽兰救了出来,实在太过诡异。
事后,傅与安又再次派人去调查过,依旧查不到任何关于那人的消息,碍于他救了泽兰,傅与安也不能不管不顾动用手段,只能就此作罢。
泽兰叹了口气,如此算下来,前世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总共救了她两次,可她至今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一肚子困惑的出去,回来则变成两肚子的困惑,泽兰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别叹气了。”傅与安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叹气,“此事交给我,我必会查清楚的。”
突然出现的大掌带着热心,扑在泽兰唇上,她还没来得及合拢嘴,唇依旧是微微张着。
她愣了一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起身。傅与安在这时靠近,泽兰刚好撞入他的怀中。
傅与安感受着怀里单薄的人,抬手用了几分力把人完全拢在怀里,拧眉道:“太瘦了,回去还得多补补。”
泽兰僵在他怀里,她连续喝了几日的汤药已经要喝吐了,扭头求饶道:“王爷,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不用再喝汤药了。”
她这微弱的抗拒在傅与安这里起不到半点作用。
他单手将泽兰一双手全部捏住,握在掌里,另一只微微掀开她的衣袖,露出底下皓白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两道刺目的红痕。
“这就是你说的养好了?”
明晃晃的红痕露出来,泽兰哑口无言。
傅与安掏出药膏,仔细替泽兰敷药,他干的很熟练,这几日皆是他亲自帮泽兰上药。
泽兰试图让香铃替自己上药,奈何香铃是个胆小的,傅与安一个眼神扫过去,她就不敢动了。
傅与安低头认真地替泽兰敷药,红痕已经很淡了,他却一脸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泽兰。
泽兰歪头看着他,视线一一滑过,高挺的鼻子,薄薄的透着淡粉的唇,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侧脸。
王爷极为俊美,这是泽兰一直知道的事实,可此刻,看着他一脸认真地替自己敷药,泽兰突然觉得心脏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