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风。
文此乐早几年在文怀远的书房里,见过这架飞机的外观机舱设计图,那时还不知道这是文怀远送她的礼物,不止一次私底下吐槽过这是“老年人”的审美。
随着年龄增长,她逐渐理解老年人的审美,金光闪烁的东西,再难看,还能难看到哪儿去?
不过文此乐出行也不全通过这架私人飞机,其一她经常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公务机申请航线要提前半天到一天预约。以及机组不像小喷气机那样,来两个驾驶员就能走,像她平常跑国际航程,起码得调配两个机组。
其二她习惯连续飞行才会选择公务机,否则太铺张浪费,没什么必要。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去年她出发前往塔拉哈西(Tallahassee),途中在奥兰多接一个朋友,飞机停靠在一家私人飞机场里。
这个机场很简陋,除了露天停机坪,只有一个小型飞机库,停了大大小小数十架私人飞机,大多数是喷气机,那天还碰到几个来考飞行执照的留学生。
结果在去加油的路上,与一架学员驾驶的私人小喷气机发生碰撞。
千里之外的文怀远得知消息,立马派人前往奥兰多检修,言明彻头彻尾里里外外都要检查清楚,唯恐这是一场阴谋。
整个维护过程很漫长,当初那种收到礼物的激动情绪一点一点消逝,恢复平常心,不再执着于趟趟都要乘坐私人飞机,从前是怎么样,之后就还是怎么样。
——事后报告显示,外观被刮蹭掉一点漆,皮外伤而已。
这次前往苏梅岛的旅程亦十分草率随性,周五大课休息期间刷到朋友发的小红书。
二人一合计,一个问朋友要攻略,一个订机票酒店,并给沈濡发消息,到她公寓收拾两日行李。
这活儿他熟,女孩儿出行该带什么他也心里有数。
上午课结束,符文二人在学校食堂吃饭,随便对付对付。
出来时沈濡已经在门口车里玩手机等着,她们直接上车出发去机场,托运行李,三点班机准时起飞。
私人飞机较于客机的好处是时间上的弹性,只要在当天航线关闭之前赶上登机就没任何问题。而客机,主打一个人多热闹。
旅程满打满算两日两夜,比较极限,整个内容总结是周五入住海景酒店、晚上各种街头小吃、咖啡、香蕉pancake等,蹦迪。周六南园岛潜水、丛林越野摩托、徒步、索道、山顶日落,蹦迪。周日街头小吃,回国。
回国那天天公不作美,大雨滂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下雨,地面能见度很低,乘坐的航班在城市上空盘旋了大半个小时才被允许降落,期间气流频繁,仿佛在坐儿童过山车。
下地后也不明朗,行李传送带迟迟不运行,原本下午三点就可以到达海市,经历延误,地面起飞降落排队,等待行李等事件,她们临近傍晚才见到沈濡。
一见面,沈濡却鼻青脸肿,脸上挂彩。
“这脸怎么回事儿?”文此乐围着沈濡转了两圈,不明白出国两天而已,发小怎么被人揍成这幅猪头模样。
沈濡叹声气,双手掩面,“别提了。”
“家法伺侯啊?”符煣煊穿插一句。
“谁家家法伺候打脸啊?”沈濡没好气道。
符煣煊再猜:“那就是,学校有人打你?”
符煣煊今年二十,文此乐十九,沈濡比她们小三四岁,今年十六,还在读高中。
地面下好大雨,地下停车场却热得要命。
沈濡刚否认,被文此乐从后推上了车。
“路上说。”
结果他来接机的,赶走了原先的司机,反而还坐到后座。
文此乐系上安全带,导航了自个儿家的地址。
路上,沈濡浅浅交代了一下鼻青脸肿的来源。
总结来说是情伤。
符煣煊皱眉:“情敌?”
文此乐认为毫无道理,都是情敌,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高度,一样的平起平坐,又不是做三儿,凭什么打人?
这揍必不能白白挨了。
她当机立断道:“打回去。”
“我说也是。”符煣煊附和。
“要我帮忙吗?”文此乐开着车,从后视镜睨他一眼。
可怜见地,到底是谁那么狠的心,那么毒的手,把娃娃脸揍成猪头?
“不用不用。”沈濡连忙道,“这份心就不用你们操了。”
平时也就算了,像打架这么点小事,哪需要两位大姐头帮忙?
而且他效率很高,打是周五挨的,周六就叫好了人。
要不是得空出今天给两位大姐头接机,他今天高低就把仇报了。
“哦。”文此乐说,“你还挺有孝心。”
“滚蛋。”沈濡笑骂。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