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直视前方,语气平淡问道。
说实话,她并没有深思过这方面的问题,因为在她所受过的教育里,没有一门学科是教导她,在遭到交往多年男友的公然背弃后,该如何应对。
这也导致她在知道赵峰的所作所为,认清她这个人之后,只想与他谈清楚,然后最快速度地同他划清界限,从此不再有任何接触联系。
因为她觉得恶心。
“竟然没想过吗?”
感受到了她的沉默,他分神偏过头,快速瞥了她一眼。
仿佛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再次确认,“难道一次也没有过吗?”
现如今,遭受背叛之后,仿佛不狠狠大吵大闹一通、扯着对方衣领暴揍一顿,就是别人眼中的懦弱可欺,就是毫无血性可言,这样的人是既可怜又活该,是不值得别人给予同情的可悲之人。
荣问邯的问话,似乎也是在向她传递着这样的信号:赵峰公然背叛了你,你竟然没有一点行动与作为吗?你就甘心被他这么利用吗?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快意恩仇,有仇必报的烈性之人,就一定会有像她这样,了解难堪真相后,比起痛快地报复,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更倾向迅速远离。
并非懦弱以及选择性逃避,而是在深恶痛绝对方的虚伪后,唯恐下次再遭受类似的背叛。所以在自己强大到对方不敢再公然招惹之前,她的选择是牢记教训,同时尽可能地与这样的人避免更多的接触。
但通常这种行为被大众判定为是软弱可欺。
在他发出疑问,她并未回答之后,车内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就如同以前很多次那样,这种情况下,人们通常是在心中迅速而粗略地评判出自己的性格特性,再调整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因为吃了亏也是隐忍,不会到处宣扬的沉默脾气,索性以后就更肆意妄为点,这样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想,荣问邯和她之前遇到过的那些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在得体地留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对自己进行评估后,她刚想开口,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他却在此刻倏然开口。
前方路灯刚刚开始重新倒计时,他手握着方向盘,转向下一个路口。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目视着前方,语气平淡地简短说道:
“是赵峰那小子太走运了。”
她的心中蓦然一动。
并非是鄙夷她的态度,而是很平静地叙述着一件事实,仿佛在他看来,这件不足以上升到人生重大抉择高度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并没有以此作为衡量她价值高低的基准,只是再次轻视了赵峰的为人处世而已。
没来由地,她的眼眶慢慢变得潮热起来。
如果在并不熟悉的人面前掉眼泪,她会觉得十分羞耻且难堪,在第一颗眼泪落下之前,她微微仰起头,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同时轻声吸了吸鼻子。
几张纸巾却在此刻递了过来。
他仍旧是目视前方,并没有看她,只是伸手抽了几张纸巾,一边单手握着方向盘,一边递给她,神色沉静问道:
“车里没开空调,有点热,需要纸巾吗?”
她怔了一怔,不知是否该接过去。
“程小姐。”
他又恢复了以往调侃的语气,“再有五秒钟,如果你还不接过去,我就要被罚扣分了。”
仿佛确有此事一般,下一秒,他竟然真的开始倒计时了:
“五……四……三……”
似乎一瞬间回到读书时期,考场上只剩五分钟就要收卷子了,她却连答题卡都还没有涂完。被人催促得心慌意乱,她连忙接过纸巾,下意识地搜寻着车窗外是否真的有交警过来罚分时,却发现,车已经停在了她家楼下。
被他开玩笑的打岔,刚才那点酸楚情绪顷刻间已经消失了。知道他有意替她解围,她很感激他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便笑了笑,再次真诚道谢。
两人下了车,走进电梯,电梯坐到五楼,在走廊里她接到了干洗店的电话。
店员很歉意地表示店里有事,她刚才送过去需要干洗的衣服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干洗完。
刚好走到家门口,她便转身将情况告知了荣问邯。
“那么我也没有等待的必要了。”
他耸耸肩膀,礼貌地跟她告别:
“程小姐,晚安。”
她想了又想,在他转身刚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开口了。
“荣总。”
他适时停住,又转过身,挑了挑眉,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请荣总考虑一下刚才跟您提过的项目的可行性。”
虽然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想试上一试。
闻言,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程小姐,我可以将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