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第三天。
四人的双排旅行计划从最开始的兴致高昂,到后来默契十足的躺平摆烂。旅行的热情一旦褪去,浮于表面的就成了渴望沉静放空的几颗心。
而顾南钧也逐渐在假装失明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有时候他露出马脚,温簌也会选择相信他。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生出想要戳破的念头,但每次临到嘴边,又没有了那个勇气。
温簌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女生,这是他早就得出的结论。
会因为留宿在他家夺门而出,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尊严。而会放下脸面去跟他道歉,是因为,她对自己有粉丝对偶像的喜爱和包容。
这两者一旦结合,就代表着,她不会允许不完美的自己出现在偶像面前。
这是顾南钧的一个猜想。
他不敢冒险去验证,就只能在前进与后退中不断挣扎,最后退而求其次,选择仅维持日常中的量变过程。
顾南钧觉得温簌是一朵玫瑰,脆弱却带刺,但她又缺少玫瑰的热烈,抓紧曾经被雨淋的一点点疤痕不放,而忽视掉鲜艳明亮的本质。
就像他每一次看她那双眼睛,柔和却坚韧,剔透又悲伤,他只能以一种无神但心虚又藏着一点点珍视和雀跃的复杂情感回视她。害怕她出现任何惊讶的情绪,也因为每次她向他投射而来的关心和温暖而感到甜蜜。
夜晚,顾南钧在一把躺椅上坐着,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温簌今天刚和隔壁阿婆去地里摘来的野生菌。
那个野生菌像极了捉妖记里的胡巴,长得圆圆滚滚,温簌不舍得吃它,特意找了一小缸水来养着,就放置在院子的小方桌上。
上面还粘着冷水,连带着顾南钧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变得冰冷,骨关节开始发红。他缩紧了衣服,拨弄着菌菇小伞上柔软的纹路,不觉又想起了温簌刚刚制定的盲投游戏规则。
“盲投,顾名思义,闭上眼睛投壶。身后放置1234567七个壶,每个人要站在原地带好耳机,等待其余三人随机调整壶的位置,之后进行盲投,每人每次七次机会,两剑入同壶算中一个。
一轮过后,投中最多的人拥有一个随机指派队员真心话大冒险的机会,如出现平局,按顺序进行指派。”
现在这会全体三人共同出击,正是去寻找剑和壶了,只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
“我们回来啦!”
顾南钧眼中浮现笑意,惊觉温簌的宝贝现在被他玩弄在手里,顾不得别的,匆忙从椅子上起来,一步跨到院中心,轻轻放置回水缸中。
“顾南钧!你怎么又乱走啊!”
温簌进门,正好撞见顾南钧背对着她弓着腰在院中心站着。
她赶忙走上前扶着,“怎么了?腰疼啊?”
“没有。”
随后紧跟来的傅时嗤笑了一声,“挺大小伙子腰疼,说出去要笑死谁。”
“去你的!”温簌跺脚,指控他,“傅时!我忍你很久了!”
游戏在九点正式开始。
可能因为四处跑阵仗闹得有点大,几个穿花衣服的小娃娃偷偷开了门缝,再往里偷看。
杨明希乐见其成,朝她们招手,“来啊,过来坐火边。”
很快,围观群众逐渐壮大。院子里的阿婆昨天刚刚从外地回来的小儿子,难以忍受长辈的催婚,也端着瓜子,来坐到了凉亭里。
一场由温簌设计,杨明希执导的盲投游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杨明希:“先说好啊,我们这次玩的可是纯运气,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今晚的MVP我们叫他幸运之子,每个人都要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
温簌赞成,竖了个大拇指。
其余人没有否决的权利。
杨明希:“好的,这个具体比赛的顺序嘛,经过刚刚本执导和温设计师的深刻研究,我们一致认为这个游戏的先后手对于游戏结果有重大影响,现制定一个绝对公平的排名规则决定先后手!”
傅时和顾南钧听得津津有味。
傅时被杨明希这一番慷慨激昂又流畅的话惊艳到了,直赞叹,“小杨,你去做录音师太屈才了,以后我做综艺,你来给我当现场导演吧!”
“啧。”杨明希微笑,“这是现在该讨论的事吗?这没问题啊,什么时候录你通知我一声就行。”
小朋友们,“哈哈哈哈……”
“安静安静,现在介绍排名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我们今天早上的起床顺序!温簌第一名,顾南钧第二名,杨明希第三名,傅时第四名!”
傅时:“为什么顺序对于结果有影响?这个有影响吗?各凭本事不就好了?”
杨明希,微笑脸。
“因为极大可能,出现四个0分。”
“为了给某些不太聪明的选手解释规则,我必须重申,本游戏玩就要玩的尽兴,如果有挂脸选手,影响到后续选手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