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妤与允兰对视一眼,心中奇怪,阿姊不是刚刚才与她分开吗? 元若妤从床榻坐到了胡凳上,朝门外道:“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 门缓缓敞开,知云手里捏着一封信笺入内,将纸封呈到她面前,“二娘子,明日晋王设宴,大娘子欲让您同去,这是送到府上来的帖子。” “晋王?”元若妤两眼一瞪,“他知道元家有我这个人吗?怎么会给我也下了帖子?” 知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得意的事来,掩嘴笑道:“我家娘子与晋王爷颇有些交情,这帖子是她特意为您讨的呢。” 元若妤眼瞪得更大了,“阿姊竟还有这等关系?那为何不请他帮忙了了这桩婚事?” 知云转喜为哀,耷拉着眉毛,“娘子说自己与王爷不过是诗文之交,且掺和臣子家事对皇子来说本就敏感,更不可搅扰王爷了。” 元若妤腹诽阿姊就是被这世俗礼法给禁锢住了,生路既来,何不抓住?便让她明日去会会阿姊的这位王爷朋友。 不过念头方生出来,她又犯了难,“知云,你也知道我刚从乡下回来,什么礼数也不懂,若是在宴上丢了阿姊的脸可怎么办?” “娘子早料到二娘子会这样说,让您放宽心来,明日之宴设在京郊马球场,不像王府森严,也没有太多礼数讲究,您只管放心去就是了。” “那正好!明日几时动身?我好同阿兰准备准备。” 闻言知云望了莫允兰一眼,眼中透露出一丝为难,“请帖仅此一份,恐怕还要委屈莫娘子明日独自在京中作乐了。” 莫允兰本也没想要跟去,见她如此连忙摆手道:“我不要紧的,这等重要的场合我若在场才显得不伦不类呢。” 元若妤原想带着她去见见新事物,又想到明日她要做的事。算了,还是别让阿兰掺和进来了。 “那好,阿兰,明日你便在京内逛逛吧,探察一下有没有咱们能做的生意。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给自己添置些新物什。” 说到这她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咱们不是还有重鸣那剩的五两银子吗?够花了。” 莫允兰神情庄重,沉沉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我也不能总住在元家,咱们当初说好的抱负还得落实才是。” 元若妤听她前半句话心中一紧,摆摆袖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听完后半句舒了口气:“你明白我就好……” 知云垂眸敛耳待她二人将话说完,福了福身道:“那婢子便先行告退了,明日用了早饭才出发,二娘子不必心急。” 次日膳厅内一屋子人都面色不佳,除了元若妤。 她悠悠落座,心道:现下知道睡不好了?终究是被我的一番肺腑之言给点醒了,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因着昨日的不欢而散,元若妤向元凛问过安后便一眼也不瞧他,只埋头吃饭。 最终还是临行前,元凛先开了口,不过不是对她。 “芙儿,你是长姐,在外还是多顾着你妹妹。” 元若妤心中一暖,想不到阿爷还是关心她的。抬眼皮看了眼老父亲,可后一秒又无语地耷拉了下来。 “千万别让她在众人面前做出有损元家颜面的事来。” 元若芙笑得恭顺,微微福身,“阿妤机敏,不会胡闹的,阿爷就放心吧。” 跟着元若芙上了车,元若妤坏笑着凑近,“阿姊有这种门路为何不早说?” 元若芙不解:“什么门路?” “晋王呀!” 元若芙闻言望向知云,眼神冷冽,“你说了什么?” “阿姊~她什么也没说,”元若妤靠上她臂膀,“我知晓你有顾虑,可此事紧要,你便向晋王求助一次,往后再将人情还上不就好了吗?” “阿妤,你不知这其中的深浅……” “再不济,我去替阿姊求求他,王爷的见识博文广知,若是能为我们指条明路也好呀。” 元若芙面带探究:“你当真如此想帮我?” “当然了!你可是我的亲阿姊!” 元若芙忽然就看着她笑了,“你既如此想帮我,那总有办法。” 元若妤以为她终于想通,要为自己谋划,泰然笑道:“是呀,总会有办法的。” 马车缓缓将行,自延平门出城后路便颠簸许多,还未至球场马车便停了下来。 元若妤探头去看,前方已列起了长队,都是些华贵惹眼的车舆。 “阿姊,晋王请了这么多人吗?” “是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