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在丫鬟的伺候下喝了温水,服用了醒酒汤,意识渐渐清明,其实还没有完全醒酒,头还有些沉,但想到时辰已经不早了,回去还要一个时辰的车程,恐怕到了天都要黑了,便忍着不适吩咐启程回宫
直到陈默上了车,苏皖都没有精力回想起方才被陈默公主抱了,她记得陈默中途劝过自己好几次不要再喝了,可自己没听,现在喝完酒后失态,苏皖有点不好意思
但细细回想了下方才的自己,觉得好像也没怎么失态,瞬间就也放松下来,心里也没了负担
“我酒品还是很好的嘛。”苏皖大言不惭的自言自语
陈默听闻有些气结,看来以后还是想继续喝,想到刚刚苏皖最后娇羞的样子,好像对面那个康元安多看了好几眼,陈默肚子一股火
“酒量也不错,醒酒也很快,就是头有点疼,但已经很不错了!”苏皖继续自言自语,完全没注意到陈默的反应
陈默气的想笑,但又想起苏皖刚刚的可爱,以及在车上,因为怕苏皖吹风头疼,紧关的窗户,密闭的空间内,苏皖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陈默一下子气就消了
“小皖头疼的话不如再躺一会,睡一觉会好很多。”说罢起身坐到了马车内的侧座上,将整个后座留给苏皖
苏皖本想拒绝,但无奈头实在是沉,就不再推脱,慢慢躺了下来
陈默坐在靠近苏皖头部那侧,他小心翼翼将手放置在苏皖的额头上,手底是一片温热
在体内遗留的酒精作祟下,苏皖也没有想到男女之防的问题,只觉得陈默冰凉的让自己的头痛有了很大的缓解,舒服的喟叹一声
看着苏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陈默面上的温柔连自己的没有察觉。他没喝醉,他很清楚男女授受不亲,但就还是任由自己的本能将手放在苏皖的额头上,一边享受着这种愉快,一边鄙视着自己的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不过这种矛盾很快就打消了,君子谁愿意当谁当去
“现在是夏天,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苏皖轻声感叹,“你是不是没人疼啊,我听说没人疼的孩子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凉的。”说罢将自己的附在陈默的手上,让他感受自己手上的温度,“你看,我的手就很热!”
陈默从手被覆盖住的一瞬就身体僵硬,不过苏皖的手很快就拿了开来,陈默又有点失落
“嗯,我没人疼的。”陈默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这个弥天大谎,要知道他作为宰相的嫡子,那从小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苏皖睁大了眼睛看向陈默,看他的面上似乎不是在说谎,而且很平静的回望着自己,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苏皖不由得脑补出了小小的陈默在深宅大院里,不被父母疼爱,说不定奴仆都不把他当回事呢!
天呐,怪不得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在缺少关爱的家庭中长大,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诉求总是得不到满足,而渐渐失去了沟通的欲望。苏皖之前还觉得他像个木头,现在心中瞬间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感受到了苏皖眼神的变化,陈默暗叹,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全都写在脸上了,自己虽然要承受装可怜带来的卑劣感,但是......值!
苏皖想到平时陈默都是和苏羽铭在一起玩,从小就算是半个国公府的人,那如果不是家中对他不好,他又怎么会那么频繁的去国公府那里呢?而且姨夫姨妈疼爱家中子女那是出了名的,就从苏羽铭那个天真活泼的性子就能看出来,那陈默看着别人家其乐融融,再联想到自己家中的冷漠,那得多难受啊!
苏皖在自己原来的那一世就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这一世又是最受宠的公主,家庭幸福的她对于有着不幸家庭的人有着难以抗拒的怜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没关系,我会好好对你的!”
说完即便是还在醉酒中,都觉得不太妥当,“额,我的......我的意思是说......”措了半天词,都没想好怎么圆,一时之间沉默下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谢小皖。”陈默替苏皖解了围,苏皖定定看向陈默,在光线略暗的车厢内,背着光的陈默苏皖看不清他的脸庞,但只觉得他的双眼如同黑夜中的明星一样闪耀,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苏皖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
一个时辰过的那么快,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苏皖还以为只是中途休息,直到陈默扶起苏皖,她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宫门
下了马车,看到已经早早在宫门口等待的丫鬟绿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扶着苏皖。一靠近苏皖绿竹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顾忌周围有人,只能小声在苏皖耳边说道:“殿下,您怎么还饮酒了呀?”
苏皖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抚,这次出宫苏皖没有带自己的丫鬟,是想着能够出去玩的尽兴,但看到绿竹焦急的神情,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毕竟古代没有通讯设备,绿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只能在宫门处傻等,这个傻丫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外人在场,陈默还是向苏皖规规矩矩行了礼,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