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那个超大型赌场,他也许会在那出现。我可以帮你拿到入场资格,只是……”阿龙很不自在地坐着,“我不会和你一块进去。”
连身为地头蛇的阿龙都抵触的场所,凶险程度可想而知。可梓秋这时却毫不迟疑地应下了。能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去争取的是一把钥匙——解开六甲纳音宝匣需集齐的十二把钥匙之一。
父亲穷其大半生搜寻,足迹遍布国内外,共收集了七把钥匙。宝匣里面到底有什么,能令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的父亲痴迷于此。梓秋身体的某个部位如烈日一般灼烧全身,而沸腾起来的鲜血在催促他集齐钥匙。
天上人间的入场券是一张足重六百八十八克的名片,由纯金制成。上面除了客人的名字、电话外,背面还会印刻上卡主的常住地址与头衔,头衔不达标的用合格的家族产业替代也是可行的。名片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守卫放行的同时那块足金的敲门砖亦将被收下。
“苏先生,这边请。”验收完名片的侍者满脸堆笑。
眼见伪造的“敲门砖”顺利过关,梓秋松了下肩膀。果然如阿龙所说,这里的人只需验明黄金的质量,而不会针对卡住作任何查证。他让这名侍者领着自己离开前厅。
冷羽、阿飞和米糕三人在被视为随从的情况下被允许同行。冷羽对此颇为不满,心知肚明的梓秋给去她一道安抚的微笑,得到的回应是对方直逼而来的寒芒。
“苏先生,请在这边兑换筹码。”踏入赌场大厅的那一刻,侍者交叉双手于身前,朝他行了标准的鞠躬礼。
挑高四五层楼的大厅呈长方形,前面窄,两边长。巨大的长方形彩绘玻璃窗沿着大厅的两旁并列镶嵌,外面奇特、强劲的灯光直接照射其上,在房间投入斑斓的色彩。巨硕、繁复的石柱嵌在墙上的玻璃之间,在柱子落地前,墙壁凹陷进去,让窗户下方多了一条一层楼高的长廊,里面放置着几十张赌桌。
交给阿飞的一箱现金现只换来一小盒的塑料,梓秋瞧着自己手里的十摞筹码暗自发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接下来的搜寻要尽可能避免引人注目。“冷羽、米糕,你们留在大厅,我和阿飞去长廊转转。”如此说着的他已经迈开脚步,阿飞紧随其后。
一组弦乐队在左方的平台上演奏,为在舞池中间的舞者伴奏。在她们的右方,供餐桌上放着一盘又一盘的食物,许多身着白色衣服的侍者熙熙攘攘往来,等着服务宾客。
米糕踏着欢快的步调出发觅食。
冷羽注目于梓秋方向,直到他们攀达长廊的那一刻,才默默收回视线。
梓秋挑了张空闲的赌桌坐下。物主不在这里,这是他照阿龙形容的特征,比对完每一位宾客后所得出的结论。跟他后头晃荡了一圈的阿飞刚想坐下,却是被梓秋一个眼神逼了回去,只得摆好姿势乖乖地侍立于他一旁。
正所正厅有不少西装革履的巡查,四处走动的他们不会参与宾客间的互动,带着某种……疏离感,差异感,他们站在人群之外,像是在监督。
“我可以坐这和你一起等待牌局吗?”
梓秋将注意力从巡查身上转移——尽管他们的存在仍然让他在意,但他首先得应对眼前这位妩媚的女人。“当然可以。”他回答。
女人肤白貌美,黑色的抹胸连衣裙不是性感的同时亦为她增添了一份端庄。“我是金玉华。”女人大方地向他伸出手。
梓秋心想现在的赌博文化已经这么严谨了吗,开赌前还让自我介绍?“你好金姐,我叫苏延星。”金玉华散发的香水味他不是很喜欢,那是造成他头晕不适的源头。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金玉华内心掠过一丝抵触,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开心。
时间在金玉华与梓秋的闲聊间度过,对话大多以前者询问,后者作答的形式组成,不习惯久站的阿飞偶尔会瞄瞄一旁的座位,但迫于梓秋淫威的他还是决定要站着,只留下自己微不足道的叹息声。
半刻钟后,梓秋所在的赌桌上集齐了包括金玉华在内的四人。不过后来的那两人没有介绍自己,连招呼也省去的他们甚至一言不发。
几乎在最后那人落座的同时,一名荷官也出现在他们桌前,在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摊与众人查验无误后,赌局围绕□□的规则展开——
梓秋并不擅长赌博,唯有的经验也无非是学生时代和同学玩“跑得快”的程度,但“五张牌”的规则他还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为什么选上这一赌桌的理由。
当梓秋将兑换来的筹码输至半数时,他终于确信自己没有赌博方面的运气及天赋。然后他笑了,笑出了声。
全程替梓秋捏汗的阿飞忽视了自己久站的酸痛,但前者的笑声打断了他浑然忘我的状态。在察看梓秋神情的同时他顿感腰间钻心般的疼,刺痛感令阿飞不由自主地咧嘴。
赌桌上的其余三人也不约而同地朝梓秋投来诧异的目光。
“抱歉各位。”他脸上仍留有笑意,“这